“这样,既然草你跟人家的孩子熟悉了,人家还是明理的人家,奶想着,对方初来乍到的,家里头肯定什么都缺。昨个你弟弟回来还说了一嘴,说来的那户男主人还求着他,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许他在林子里捡点柴,当时你弟弟心软就允了。由此可见,对方是连烧的柴火都没得!这些指望里长是指望不上的,居家过日子却是不能少,你这样,回头你就把咱家拿去城里卖钱的柴火背上,过去那边问问看,能不能给你换块红布做盖头。”。
“奶,他们那样可怜,连打水桶都没得,还能有红布?”。
老太太却看着孙女手里的簪笑了,“富贵人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人家心善,你只管去,有没有,不试试怎么知道?”。
“可是奶,就两捆柴火,值不了……”,在他们这片地界,历来人们都喜欢用粮食布匹当钱使,长这么大,她看到、摸到大钱的机会都少,更不要说银子。
而红色的布?哪怕是染了红色的粗麻布,那都比普通的麻布贵一半的价。
自己就背着两捆柴火去换,那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老太太倒是被孙女的实诚给气笑了。
“你个笨丫头,奶让你先背两捆去,并不是说,就让你用两捆柴去占人家的便宜!只要能换来,咱们就给他们弄柴火,再不然给换别的也行,只要咱家有,他们能用得上的,哪怕是要咱家的打水桶,咱们给都换!”。
为了孙子孙女的体面,老太太也是豁出去了,哪怕以后自家得日日借打水桶,她都想成全孙女的心。
“哎!奶,我知道了,回头我就去。”,得了奶奶的话,蔓草笑了,笑的格外爽利开怀。
为有这样的奶奶,这样的家人而高兴。
至于里长交代的那些,蔓草完全抛诸脑后。
大不了,她找无人的时候,或者是天黑后再去就是,而且就算被发现了,她也不怕,反正她一个即将出嫁的女儿家,到时候又不在村里讨生活,大不了自己就把责任都揽自己身上,把家人摘出来就是。
等到了辰时,离刚才小西母女来借打水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这个点,群狼沟家家户户,哪怕是最偷奸耍滑的存在,也都陆陆续续在这一个时辰里出了沟子劳作去了。
可以说,整个沟子里除了年迈干不动,如自家奶奶这样的;
除了年幼不能干,两三岁大小的小娃娃;
除了像自己这样,被家人宠着,要好好养身子准备出嫁的;
其他的人都出了沟子,各自忙各自的活计去了。
不是去永固城挣银钱,就是去外头捡粪,总之,猫冬子对他们穷苦人家来说,这个词是不存在的,活计日日都不得少,为了活着每日都得辛勤劳动。
至于自己这样的,呵呵呵,整个群狼沟,目前就自己独独一个在家养着呢。
蔓草心里急切,照顾好了奶奶,收了奶奶吃饭的碗碟后,跟奶奶打了声招呼,自己到柴房里挑选了一番,选了一捆约莫三十来斤重,看着是目前柴房中最好的,最整齐,最经烧的一捆柴火背上,怀里又抱上一捆小的,人就往沟子右边的空地,也就是肖雨栖家分到的地方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