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赟,发什么傻啊,你最近怎么老是魂不守舍的,是不是病了?”见赵子赟下课了还坐在椅子上发呆,他的同学兼好友李良边拍他的肩膀边问。
“我不是发傻,我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赵子赟白了他一眼。
“事情?是女孩子的事情?我看陈雨薇最近是看上刘鹏宇那小子了,放学后经常和他一起回家,你小子再不抓紧,可真的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啊?!”赵子赟大吃一惊,他喜欢陈雨薇很多人都知道,在她身上也了不少钱,可陈雨薇对他总是不冷不热的,送东西倒是不拒绝,可约她出去就很难。
急忙收拾好书包,也不管李良,撒腿就朝校门跑去,弄得李良在背后恨恨的骂道:“重色轻友的家伙。”
一路来到校门,果然见到陈雨薇和刘鹏宇正结伴朝外走,赵子赟见状大急:“雨薇,等等!”
陈雨薇听见他的声音,本来加快了脚步,想了想又停了下来,转身等着赵子赟,见他来到面前,毫无表情的问道:“子赟,有事?”
“我..,没事,我就是想和你一起走”赵子赟气喘吁吁的说。
“一起走?不用了。”
“为什么?你是不是想和那小子一起走?”赵子赟气急败坏的指着边上的刘鹏宇说道。
王颂见他撒谎,轻轻咳嗽了声,赵子赟顿时脚都软了,“父亲,是有些事情,只是孩儿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在告诉父亲。”
心事重重回到家中,顺手将书包和帽子递给迎接的佣人小莲,“我父亲在不在?”
赵子赟看了看玫瑰,“那是父亲朋友送的,说是欧罗巴一个国家的稀有品种,第一次看的时候我和哥哥姐姐都很喜欢,只是时间长了,就没什么感觉了,很多时候都忘了还有这株玫瑰。父亲倒是一直都喜欢的,时不时来照料。”
王颂没有直接回答他,指着不远处的一株玫瑰,“子赟,那玫瑰有些特别,你喜欢吗?”
“以后赵先生见到子女,不要什么都不清楚就呵斥他们,这会让他们心生畏惧,我觉得很多事情不一定只看结果或者说只看表面,要看过程和他们的想法,也许他们想的、做的都是好的,只是结果不令人满意罢了,像这样的事情不但不要呵斥他们,反而要赞扬。”
王颂闻言看了他一眼,“子赟有心事,要不说给我听听?”
赵子赟想了好一会,“先生,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不过我知道先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只是先生,女孩子喜欢男孩子也是这样吗?”
“先生不必客气,有话就请直说,这几日我也发现先生说话虽然和这个年代有些出入,不过论才能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林肯?林肯是谁?”
赵海成闻言一愣,见赵子赟笑眯眯的看着他时,顿觉为难,不知道是否如实回答,又看了看王颂,感觉他并没有调笑自己的意思,犹豫了下还是答道:“这肯定是有的,我记得小时候怕父亲责骂,有些事没敢告诉父亲。”
赵子赟顿时觉得头大,陈雨薇的态度让他一头雾水,什么意思嘛?
“先生这么说,我更糊涂了,那些该严,那些不敢严,这如何把握?”
“还是大人好啊!”赵子赟没头没脑的说道。
“就是有些铜臭,让先生笑话了,还有点是什么?”
“哦,那你去忙,我去找王先生。”
“后来?没有后来,毕业后我都没见过她。”
“至于先生说的第二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一直忙于生意,很多时候我都见不到父亲,记得小时候下雨打雷,我怕的要命,很想让父亲陪着,可我知道父亲不会来陪我,有次晚上害怕的时候我去书房找父亲,没想到父亲责怪我为何还不睡觉,我当时很失望,父亲,说实话,我一直都觉得父亲不喜欢我。”
王颂微微一笑,“敢问赵先生小时候有没有不敢告诉父亲的事?”
赵子赟和陈鹏宇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陈雨薇为何翻脸,“赵子赟,咱们走着瞧!”陈鹏宇一跺脚,转身也走了。
“你….,雨薇,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这小子…”
“先生在我这个年纪也喜欢过女孩子?”赵子赟好奇了。
王颂微微一笑,赵家三个儿女给他带来了不少欢乐,让他逐渐从刚到这个年代的寂寞中解脱出来,年纪大的人总是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他喜欢看见他们的青春活力。
“听你的口气就知道你没放在心上,学习的目的不是说你以后可以用学到的这些知识去做什么,而是改变你整个人,一个不识字的人和一个饱学诗书的人你能分得出来吗?”
“是啊,不行么?”陈雨薇轻飘飘的说道。
“每个家庭都有不同的管教方式,怎么做我也说不清楚,不过这几日看下来,我觉得赵先生至少有两点需要改变下。”
“比如?”赵子赟有些不信了,一个人改变国家的命运?
“那后来呢?”
“那太简单了,有些人一样就能看出来,就像陈妈。”
赵子赟闻言哈哈大笑,“谢谢先生。”
“子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刻意为了让你父亲高兴才回答。”王颂说道。
“先生请说。”
赵子赟确实想找人说说,可王颂都是他爷爷的岁数了,他有些说不出口,王颂见他欲言又止,便猜到三四分,“不敢找你父亲说,是女孩子的事情?”
“这个简单,转移注意力就行了,比如做一些你喜欢做的事情。如果你喜欢的事情是学习那就更好了!”
“不是,孩儿只是没想到父亲会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我管严些也没错啊,这样他们也会少犯错。”
“不吃了,对了,王先生在家吗?”
王颂听到有人说话,回头见是他,笑了笑:“子赟回来了?我没看什么,觉得今天天气不错,出来散散心。”
赵海成听了有些迷惑,都说严父慈母,做父亲的自然管教要严厉些,再说古语说的好,玉不琢不成器,如果放松管教,岂不成了纨绔子弟?只是不知道王颂到底想表达什么,赵海成觉得还是先听听看。“先生说的话我有些不太明白,先生能否仔细说说,严为何不好?”
赵子赟看了父亲一样,见他点点头,顿时放松了许多,“先生和父亲说的有些我还不是很明白,不过先生说父亲见了我和哥哥姐姐就呵斥,我是很有感触的,很多时候想和父亲说点事,还没开口,就被父亲一顿呵斥,我不知道哥哥姐姐是怎么想,反正我想的就是再也不和父亲说事了,只要能躲着父亲就行。”
“老爷还没回来,少爷要不要先吃点点心?”
王颂知道他为难,笑了笑:“到不一定这样,只是至少赵先生要让儿女们知道你是在乎他们的。”
“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什么都不会做,男女之间是需要缘分的,以其死皮赖脸的追着,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可我总是想她!”赵子赟苦恼了。
王颂看了看他父子二人,“赵先生家教极严我这几日也略有了解,这没什么不好,都是为了子女,不过我有些想法请赵先生斟酌。”
赵海成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说先生就别客套了,这也不是先生的长处。”
“这三个孩子自小没了母亲,便少了不少疼爱,我觉得赵先生在家中不要那么严肃,都是自己的孩子,关心他们、想他们就说出来,没什么丢人的,在自家孩子面前还要顾及面子,是不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