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秣封并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的眼里,属于一个很好利用的人,他还认为要好好地利用别人呢!
带着两个健壮的家丁,李秣封找了个地方埋伏起来,足足等了一天一夜,他等的这条小道上也没等到什么信使,顶多也就是周围乡村里的百姓,到他埋伏的地方附近砍柴火,再就没有别的行人了。
等了一天一夜之后,李秣封感觉有点挺不住了,他只能吃干粮喝凉水,这些倒也罢了,前两天在燕军大营里受的那份罪,开始有后续的反应了,他开始感觉非常的累,全身酸痛,只要往地上一躺,他就不想动了,什么事都交给那两个家丁去做。
又是一天过去了,天色将将擦黑,李秣封在草地上爬了起来,他实在是不想动,但一泡尿憋得难受,必须要去方便了,这种事可是没人可以替他代劳的。
他刚走到一棵大树下,一手扶住树干,正想要方便呢,就见不远处的小山包上,那个负责放哨的家丁飞跑着回来,嘴里叫着:“来了,来了,有一个信使从南边来了!”
李秣封吓了一跳,结果没方便好,尿了他一手都是,他随手往裤子上一擦,叫道:“怎么了,是什么样的信使?从南边来的,那是从长安来的信使?”
他所埋伏的这个地方位处于燕军大营和长安之间,南边来的便是长安的信使,北边来的则是燕军的信使,不过,李秣封一直以为走小路的人是燕军的信使,倒没有想到能发现长安的信使。
系好裤子,李秣封紧跑两步,奔上了小山包,远远望去,就见大概一里地之外。奔来一骑,马速倒是并不很快,但那身军服明显就是御前侍卫的军服,就算离得老远,也能很容易地分辨出来。
李秣封急道:“真的是长安来的信使啊,而且还只有一个人,快快,一定要把他堵截下来,他身上一定带了长安给燕军的书信!”
两个家丁连忙答应,他们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截信嘛,现在正主儿到了,他们岂有不赶紧行动之理!
李秣封停下马来,叫道:“你没死?”
那匹马和信使一样,有点儿傻乎乎的,竟然一动不动地等着挨射,被一箭射中了屁股,那马才希律律地大叫起来,那信使大叫道:“是猎户吗?不要乱射,我是人,不是鹿啊!”
因为离得还算是远,但两个家丁都能看到信使那边发生的事,他俩谁都没敢过去,可也没有迅速逃走,还想着要狙击一下,可却不成想那个信使上马之后,飞奔而来,而且还把马背上的弓箭给取出来了!
李秣封手里抓着那个信筒,又狂奔回了小山包,登高望远,见信使的那匹马已经慢了下来,而那个信使挣扎得厉害,怕是不用过多一会儿,说不定信使就能挣扎着起身,要是万一再跳上了马追过来,那肯定得和他们三个人玩命,那时候会不会再把信筒给抢回去,顺便把他们三个全给杀了,就是说不准的事了!
过不多时,那个信使便追上来了,就见他端坐在马背上,一手提刀,一手提着个脑袋,想必就是被杀家丁的脑袋,从小树林的边上飞奔过去。
两个家丁都把弓箭拿了出来,瞄准了奔来的信使,李秣封则抽出腰刀,紧紧把刀握在手里,可想了想,李秣封又把刀放入了刀鞘,拿起长矛。他觉得还是长矛比较保险些,起码在打斗中能占些便宜,俗话说得好,一寸长一寸强嘛!
可似乎上天也在眷顾着李秣封,偏偏给了他一个非常好的机会,那个信使奔到小山包附近的时候,慢慢地停了下来,那个信使,从马背上取下了水囊,就这么坐在马鞍上,开始喝起水来!
这可是好机会啊,奔驰中的目标射不中,那么现在这个停止的目标,而且还是骑在马背动都不动的目标,难道还射不中么?那箭术也太差了吧!
两个家丁无可奈何,他们本来也想快点逃走的,可听了自家少爷的说法,他们也只能断后了,除了祈祷那个信使不要追上来之外,别的啥招也想不出来了!
可两个家丁不能在马背上放箭,却不代表那个信使也没有这个本事,那个信使对准一个家丁,嗖地便是一箭,正中家丁座骑的马腿,座骑倒地,那个家丁被摔得嗷嗷大叫,想让另一个家丁救他,可另一个家丁早就吓得没魂儿了,哪可能下马救他,反而跑得更快!
那个信使先是拉停了战马,光说这份臂力,那就可以说是骇人听闻了,而且他爬起身来,晃了晃脑袋,就象是没受什么伤似的,他先看了看战马的伤处,发觉不是什么大伤,便从衣袋里取出个纸包,把里面一些粉末都涂抹到了马的伤口处,然后他便翻身上马,向李秣封他们逃跑的方向追了过来。
李秣封在前面也听到惨叫声了,他心想:“怎么搞的,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他不敢回头,还是拼命往前奔!
一望之下,李秣封几乎气死,原来,一直追在他身后的人,并不是那个剽悍的信使,而是他的一个家丁,原来是自己人,竟然把他吓了一路!
李秣封大怒,喝道:“射人不中,那就射马好了!”
李秣封大声欢呼,顿时感觉自己有当山大王的潜质了,他欢声大叫着跑到了大路上,从地上捡起那个信筒。叫道:“快走,快走!”
两个家丁连忙答应,扔下弓箭,抽出腰刀,跟在李秣封的后面,就冲下了小山包!
李秣封跳上自己的马,说道:“快,速回太原,我先走一步,你们两个断后,要是那个信使追上来,用箭射他,把他射死就行了!”
“还,还活着!”家丁追了上来,哭丧着脸答道。
真够蠢的,都这时候,竟然还以为是误会!
可事与愿违,那个信使没过多久就挣扎着起身,看来还真是强壮,比李秣封强多了,要是李秣封被马拖着走,除非别人把他放下来,否则他别想着自己能站得起来。
“另一个人呢?”李秣封问道,他估计另一个家丁是被那个信使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