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校尉进了大门,见杨泽还在,大声道:“还好,杨大人你还在,省得我再去你家找你了。长公主殿下要见你,你和我一起去公主府!”
这么快就又要见我了,看来长公主对这案子还挺上心的。不过,将作监的大将官位,有这么重要么,似乎不是什么重要的位子!
杨泽跟着叶校尉,第二次去了公主府,这回却没有绕道,上马小跑,不大会儿的功夫就到了。
等进了公主府,却见长公主一身朝服,看样子是要出门。长公主还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可见着杨泽后,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都不慈祥了。
长公主道:“事情办得如何了,宇文武略打算走人了!”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而非疑问口吻,显见是对宇文武略滚蛋一事,相当地有自信,或者说她已然知道李正隆去找杨泽了,既然李正隆出面了,那么就代表宇文武略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自然也就要退步了。
对于无法掩盖的事情,杨泽当然不会去试图遮掩,也没这个必要。他道:“回殿下的话,刚才临淄王去找了下官,是带着宇文武略一起去的,他们表示愿意让出将作监大将这个位子,但希望此事能到此为止。”
长公主冷笑一声,道:“识趣就好。那么,你是怎么吓唬住他们的?”
杨泽想都没想,道:“下官没有吓唬他们,他们是先到的,叶校尉是后到的,在下官和叶校尉说话的时候,他们躲在侧厅,都听到下官怎么答应叶校尉的了,明白下官是站在殿下这一边的,所以知难而退了!”
长公主看着杨泽。点了点头,道:“李正隆去找你的事,孤已知晓。算你明智,不耍小聪明,对孤也算是忠心,此事这么办也好,过程孤不问,只要这个结果就成了。”
杨泽心想:“果然是纸包不住火,也幸亏你只要结果,要不然你让我编个过程出来。还挺费脑筋的!”
杨泽道:“下官是从来都不吹牛的。韩太夫人可是那韩大将军的母亲,以前在宫里当女官的那位?”他想起来了,自己给韩太夫人治过病,当时韩太夫人手里不抱东西就没法走路,治好了病后,她还给了自己一个玉葫芦。
杨泽哦了声,忽道:“皇上是见了长公主之后,才宣下官进去的?那她们在刚刚谈了什么?”
朝着皇宫方向走去,这回长公主没有绕弯,很快便到了皇宫门前,长公主下了銮驾,让杨泽在门口等着,她独自进宫去见独孤女皇了。
长公主带杨泽出了门,杨泽忍耐不住,问道:“殿下,将作监很重要吗,依下官看,不就是做做官服,制做官印啥的,顶多也就是做点宫里用的器物,大将的官名虽然好听,但也就是个工匠头儿?”
长公主拍了拍杨泽的肩膀,道:“你的官服,孤叫人连夜赶制了出来,倒是不用等吏部给你做了,那宇文武略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指望他给你做,那你可有得等了,官服就在此,你换上。跟孤一起进宫,面见皇上,把事情的经过说给皇上听!”
门口的侍卫们见杨泽又来,可却换了文官的服色,他们仍旧很是热情,又把杨泽请去了侍卫房,不当值的侍卫们一拥而上,问杨泽宇文家的事,京城之中无秘密,何况是宇文家的大事,他们全都知道了,非常八卦地想知道具体情况。
长公主坐进了銮驾,杨泽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叹气,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惦记着当下一任女皇,也不嫌累得慌。
正说得热火朝天之时,里面有内侍来到,叫杨泽进宫去拜见独孤女皇,杨泽立即起身,整理了下衣冠,跟着内侍进宫去了。
这内侍只是宫里的一个小宦官,虽算不上最底层的,可也算不上什么人物,他猛地见杨泽给了他一把的金瓜子,手一哆嗦,差点把金瓜子掉到地上,他还从来没有收过这么重的带路费呢!
郭内侍道:“倒也没啥事,就是皇上听说了宇文大人家的事,所以要召你进去问问,到时你如实回答就好!”
他这么个问法,有点类似探听宫中秘辛的味道了,这种事郭内侍主动和他说没关系,可他要是主动问,就不合宫里的潜规则了。
长公主哼了声。道:“这么简单的事你要是还会说错话,那你……孤相信,你懂得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