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问安立时便急了,问道:“怎么,杨将军是长公主的人?”这话问得不对,他立时惊觉,改了个问法:“与长公主可熟?”
可茅问安听了吴有仁和齐尚书这两个称呼,却脸色大变,吴有仁是谁,那可是女皇的心腹,齐尚书是谁,那可是他家永安公主的心腹,尤其是他还看到齐尚书着急找了永安公主,两个人一副郑重的表情,他能不疑神疑鬼么!
谭正文和付丙荣也都上来了,他俩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岂有不知宫里副总管是干啥的之理,两人也都吃了一惊,这叫梁大忠的人不会是假冒的,身为副总管,怎么可能对师父这么客气,就算是对尚书,也不用如此,他可是副总管!
茅问安奇道:“得罪过我家公主?这话是怎么说的,具体是怎么回事,杨将军说来听听!”
这个玉葫芦可不得了,那是女皇的心爱之物,这种玉葫芦女皇有几个,要么是随身佩戴,要么是赏给她最宠爱的子女或最信任的大臣,长公主就有一个这样的玉葫芦,梁大忠见长公主佩戴过,能佩戴玉葫芦的人,绝对是女皇最宠爱的人,听说别人也有,但是谁不清楚,梁大忠没见别人佩戴过。
杨泽一愣,宫里的副总管,这可是很不得了的重要人物啊。女皇身边的人,估计朝中的官员都得对他毕恭毕敬的,怎么会对我这般客气。我不过是个边疆来的郎将罢了,还没穿官服,他怎么认出我来的,就算认出来,也不用这么热情!
梁大忠在宫里勾心斗角,见多识广,那是绝对有眼力价儿的人,他一看杨泽身穿着极昂贵的衣服,虽然是便装,可也只能是王公贵族才能穿得起的,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杨泽的腰带上,佩戴着一只玉葫芦!
付丙荣和谭正文面面相觑,有没有搞错,这个老宦官怎么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乱用成语也就算了,可既然早就听说过我们师父,都如雷贯耳了,却不知道师父他爹是谁,这话怎么说的,也太假了!
杨泽在离开家乡时,做了几套好衣服,但最好的衣服还是韩太夫人送给他的那套,他到了长安,当然要穿上,又因为他没有什么饰物,只有韩太夫人送他的玉葫芦,所以也就挂在了腰间,这是他当初给韩太夫人治好病,韩太夫人送给他的,他知道挺值钱的,但认为也就是个玩物而已,没有太过重视。
梁大忠也挺奇怪的,他很想知道杨泽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和哪位女皇信任的大臣或王公有关系,可这话不好直接问,得旁敲侧击才行,还没进行敲击呢,他当然也听不懂了。
你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我就还你句有缘千里来相会,礼尚往来!
杨泽对茅问安道:“小将在宁北道时,就听说过茅驸马的大名,很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风采照人,幸会幸会。这个……嗯,这个,小将以前可能和公主殿下有点误会,但俗话说得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小将也是公事公办,绝对没有和公主作对的想法,茅驸马见了公主之后,还望能美言几句,替小将解释解释!”
见梁大忠这么热情,杨泽连忙也挂上笑容,道:“小将是宁北道的折冲郎将,姓杨名泽,见过副总管了,长安这么大,小将刚到就和副总管见着了,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茅问安也是发晕,搞不明白梁大忠怎么回事,酒喝多了,开始耍酒疯了?
杨泽刚刚坐下,赶紧又站起来,吃惊更甚,他可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遇见永安公主的驸马,他连忙和茅问安客气几句,这才又坐下,想了想感觉应该弥补一下关系,他得罪过永安公主,现在正好碰上了驸马爷,那不得好好说说,以免误会加深,如果能消除误会,不就更好了么。
杨泽心想:“这话问得莫名其妙,我怎么可能和长公主熟,我都没见过她,谈什么熟不熟的!”他道:“小将和长公主并不熟,小将此次进京,要先朝见女皇之后,才能再见长公主的,当然,也有可能同一天见!”
他指的是在曲江池宴会时,要先见女皇,说不定长公主那时也在,这不就同时见着么了!
可听在茅问安和梁大忠的耳朵里,他俩想的可就不一样了!
梁大忠心想:“果然是长公主一派的,怪不得能有玉葫芦,看来不但是长公主视他为心腹,女皇也极是看重他的,这个人可得好好结交,以后大有可用之处!”
茅问安却想:“他和吴有仁有关系,又提了什么齐尚书,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啊呀,这可得回去和公主说说,万一不是小事,那可得赶紧想个应对的办法才行。不过,他在暗示我什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