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宝帖接着道:“他亲自送来了人,本官哪能不接此案。但又想到要帮公主的忙,便自作主张,把案子压了下来。当场就把那个轻侠给放了,杨将军大怒而走,看他的样子,日后必要报复,如果他真的报复本官,到时还要请公主出手,救救本官啊!”
差役等杨泽进了门,忙又冲外面的严诚厚笑道:“这位贵人,要是有什么事儿,你随时就叫我就成,我就在门口,我叫王福,排行第五,别人都叫我王老五,要是小人不在,你和别人一提,他们就知道了。有事一定要找我,一定要找我啊!”
什么同僚之情,这时候全顾不上了,价值五亩地的金子呢,谁还顾得上交情啊,啥交情能值这么多金子啊!他抢过金子后,揣入怀中,转身便跑进了大门,接着去拍杨泽的马屁了。
兵马司的兵营里,杨泽回来之后,也上床安歇,直到天明,倒也没有再发生什么事。第二天一早,吃过了早饭,他没再出去,而是等着吴有仁和李博志来,可左等右等,两人却谁也不来,杨泽大感奇怪,他们要是不来,他都不知该怎么办好,京城他也不熟啊,除了兵马司就在眼前外,别的地方他都没去过。
杨泽带着人,由那最会巴结的差役领着,穿过侧门,来到了后面的院子。
夫人听罢,奇道:“杨泽?没听说过这个人啊,是个很厉害的将军吗?”
杨泽笑道:“多谢多谢,有劳兄弟了!”他冲差役笑了笑,便举步进了屋子。
严诚厚忙道:”我们是一起来的,这位是杨将军,宁北道来的大将军!”
杨泽见差役他们这么热情,心中纳闷儿。他想起在魏元成府门前排队的往事了,自己这种插队行为,不会激怒后面的人,万一起了冲突可就不好了。自己可不想再被抓进大牢里去!
杨泽一拍大腿,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呢,他在宁北道当上了郎将,可在兵部却还没有注册,这次来京,除了献俘之外,还得去把自己的官职给注册了,手续办完,才能算是帝国正式的将军!
他们全都眼巴巴地看着杨泽,这可是位大金主啊,钱多得吓人,富得流油。流油的程度到了放个屁都能崩出油来的地步,这样的土豪,百年不得一见,今天他们见着了,可得抓住好机会,得上几亩地的赏钱,留给子孙,传给后代!
大方帝国的将军成千上万,军队自成体系。董世昌又不是军方的人,又从不和军队里的人打交道,他是真的想不起杨将军是哪位。
门口自然不止一个差役,他们都见过行贿的,可从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当着无数人的面行贿的,而且只是为了进个门,就把两亩地塞守大门的,这也太大方了,大方的过份了!
说着,为了增强效果,宁宝帖还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他的眼泪来得极快,说流就流,还两眼通红,看上去竟然颇有楚楚可怜的样子。
杨泽转回头,指向一个最能巴结,腰弯得最深的差役,道:”就劳烦这位兄弟,引我们进去,我们一行五人,四人有官身。嗯,这位没有官身的严兄弟,也很想有官身,你懂的!”
付丙荣却道:“兵马司是兵马司,兵部是兵部,我问了,兵部不在这里,在皇城那边呢,咱们得现赶过去,听说兵部办事特别拖拉,说不定咱们还得送些红包。要不然就得排队。”
差役笑道:”杨将军,各位贵人,咱们兵部大着呢,各房都有各自的院子,这里的院子,便是给外地武官登计注册的地方。”
杨泽笑道:“那可要你破费了,我们却是不好意思的!”
一行人到了兵部,天色早已过午,就见兵部的门口排了好长的一个队,等着办事的人,足足过百,杨泽便道:“咱们先进去报个名,然后便等着,咱们在附近寻个去处吃饭,不过看样子,估计吃完饭,也还轮不到咱们!”
严诚厚见差役呆呆不动,还以为金子给的少了,又从皮口袋里倒出一块金子,比刚才那块金子还大,他又把这块金子塞到了差役手里,道:“给众位兄弟买杯酒喝……嗯,剩下的钱,再买点菜吃……够不够?”他头次行贿,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像是在乡下时,和邻居们说话似的,和这差役说话。
“不塞红包就得排队,天下哪个衙门不是这样!”杨泽笑道,他出了门,叫上了谭正文和木根,一起赶往兵部。
拿了钱,差役立即跑进了这院子里的正屋,眨眨眼的功夫,便又跑了出来,点头哈腰地道:”杨将军,各位贵人,你们进去,刘大人正好就在里面,名册都准备好了,你们一进去,立即就给登记上去!”
旁边还有好几个差役呢,他们看着眼红,也不守大门了,一起围了过来,道:“这位贵人,你想要进去办什么事儿?是要找哪个房的大人?小的陪你进去,保证你不会迷路,立马儿就能见着要见的人!”
杨泽听他说大将军,忙解释道:”不是大将军,是折冲郎将。小将杨泽,宁北道林州折冲郎将,昨日来京,今天来兵部报到,带来了告身文书,不知该找哪位大人办理注册登计之事?”
刚出门上马,严诚厚便追来了,叫道:“杨将军,出门咋能不叫小人呢,你们去哪,我和你们一起去!”
眼见今晚无法说服宁宝帖,董世昌也不多留,站起身来告辞,离了万年县衙。
正在枯坐,付丙荣从外面进来了,道:“师父,刚才徒儿和这里的军官聊天,他们说咱们这些外地来的武将,要先去兵部报个到,说是要登记,往名册上填名啥的,徒儿不是太清楚,师父你看咱们要不要去兵部填个名?”
董世昌道:“这个,事发突然,本官也没想到,要不这样,我回去问问齐大人,看看这事该怎么解决,那个什么杨将军,你不用怕,由齐大人来解决,就算他再横,齐大人也不怕他,公主自然也没有怕他的道理!”
严诚厚道:“好,有事儿就找王老五,我记得了!”
王福这才高高兴兴地走了,边走还边回头,他当差十数年,这么大方的官员还是头一回碰到,实是希望能多找他办事,真赚钱啊!
杨泽进了屋子后,就见屋里有数张书案,可只有一个官员在,这官员身穿绿色的官服,是个低级官吏,估计便是那位刘大人了!
杨泽先冲刘大人拱了拱手,这才取出了告身文书,放到桌子上,道:“本将军杨泽,从宁北道来……”
刚说完这句话,就见刘大人一愣,道:“杨泽,你就是杨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