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诚厚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道:“杨,杨将军,叫,叫草民,严,严兄,这个……”他说不出来啥,几乎都要晕倒了,长这么大,别说当官的对他这么亲热,叫他严兄,就连普通百姓,都不会这么叫的,叫他小子的人却是不少。
西门修忙道:“这个严诚厚,很有他祖父的风范,依着下官看,他如果能当下任严家的家主,那是最好的!”
蒋高明也想拍几下马屁,可话都让西门修说了,他转念一想,那药可是他在旁帮着煎制的,自己也有些功劳,夸药好,其实就是在替自己表功,他忙道:“神药,果然是神药,一剂见效,立杆见影,下官刚才在外面煎药时,就感这药能有奇效!”
西门修立即道:“这个自然,下官就判严小哥为严家家主!”话刚说完,他又一顿,脸露尴尬之色,他毕竟是一方主政,想事情不可能太简单,杨泽能随口说说,他却不应该随口就答应的,可又他答应得太快了,这时再反回,就显得不妥当了。
杨泽笑道:“说得对,还得由严老爷子自己来决定,我看他应该是会好起来的!”说着,他一指病床上的严家老爷子。
“你只是着急罢了,这有什么好怪的,更和你有用没用无关。”杨泽顿了顿,又道:“你为什么叫我小大官。这个称呼,我倒是头一回听到。”
说着话,他就想去取药,喂严家老爷子喝药,前几天,他喂过祖父喝药,这个倒是不用别人教。他都懂得。
严诚厚又听杨泽说了声“严兄”,他实在回不过神儿来,但却仍拿了个枕头,垫在了祖父的背后,扶祖父半躺好,这才忍耐不住,问道:“杨,杨将军,你说严兄,是在叫谁啊?”
打定了主意,杨泽道:“西门大人,不如你今天就判了严兄……弟,为严家家主,我看他们家,除了他之外,别人也不配继承这个位置。”
西门修连忙陪笑,蒋高明却道:“这少年人很沉稳,而且心地善良,知道孝顺长辈,如他能继承严家,以后又会是本州一善!”
严态厚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是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个称呼的,惊喜来得太突然了,他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吴有仁笑道:“严诚厚,杨将军和你说话呢,让你扶起你的祖父。”
严诚厚尚不明白严家家主四个字的重要性,他浑浑沌沌,也不关心这些,只是看着病床上的祖父,想着祖父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吴有仁和西门修听了这话,一起点了点头,在他们心里,已然开始把严诚厚当成是下任严家家主般看待了。
严诚厚啊地一声,连忙上前扶起了祖父,可心里还在纳闷儿,到底谁是严兄啊?他自小长在佃户的家里,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官老爷会叫他为严兄!
蒋高明道:“外面那些严家的不孝子,都等着呢,估计他们等着谁能当严家家主这个消息,等得眼睛都绿了!”他把刚才痛打严伯厚的事说了一遍,当成是笑话说的。
严诚厚不明所以然,他毕竟见识少,不明白为什么官老爷这个称呼,反而更让杨泽难受,普通百姓见了当官的,不叫官老爷,那该叫什么?
吴有仁喜道:“可以吞药了,这老爷子可以吞药了,他还是有神志的啊,要不然怎么会吞咽汤药呢!”
西门修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想:“你这个混帐,怎么拍马屁的功夫见涨,还涨得这么快,都快超过我了!”
严诚厚脸一红,缩回了手,低头道:“我,我,草民忘了这药很烫,真是没用。小大官莫怪。”
严诚厚扑到了床边,叫道:“祖父,祖父,你醒醒啊,孙儿都快急死了!”说话的语气里,已然带了哭声。
杨泽上前,轻轻地按抚着严家老爷子胸腹,轻声道:“快了快了,这就要醒了!”
随着他不停地按抚,就听严家老爷子的胸腹之间,发出骨碌碌的声响,紧接着,严家老爷子长长地吞出一口气,呼吸之声也粗重起来,慢慢睁开了眼睛!
众人一起叫道:“醒了,醒了!”
严家老爷子眼睛慢慢转动,看到了身边的严诚厚,原本浑浊的眼睛,忽然间一亮,看着他的孙子,却无法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