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在外面闹腾了半宿,此时已然到了后半夜,刺史府里的人早就安歇,正是睡得香甜之时,除了刺史韩盘。
韩盘大病初愈,还在休养时期,上床休息的时间更早。
可韩盘不知怎么的,今晚就是睡不踏实,总感觉要有事儿发生,可府里一切如常,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连仆人打碎碗盏这样的小事都没有发生。
躺在床上,韩盘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夫人慕容氏睡了一觉睡来,发现丈夫还没有睡,她忍不住问道:“夫君,又在想心事了?你最近心事想得太多,我看你的头发都白了不少!”
韩盘嗯的了声,道:“不知怎么的,总觉得不踏实,感觉要有什么事儿发生!”
“可是京城有了消息?不会这么快?”慕容氏道。她还以为是京里要升韩盘官的事儿呢。
韩盘叹了口气,道:“不是。只是觉得心神不宁罢了。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慕容氏却道:“你渴不,我给你倒杯茶。”
“喝茶更睡不着了。”
“那我给你倒杯水!”慕容氏说着,下床给韩盘倒了杯水。
胡字可不敢得罪刺史府里的二管家,但他却不给跑腿钱,只是道:“当然是出了大事,没有大事,你当我们敢这么晚来么,二管家莫急,要是我们有了赏,改ri请你喝酒!”
慕容氏听丈夫这么一说,也感惊讶,这深更半夜的,手下人来求见,肯定是出了大事,否则再不知趣的人,也不会打扰刺史休息的。
胡字和欧阳水小跑着来到了后宅,在院里报出职位和名字,韩盘立即叫进。两人进厅之后,不敢怠慢,把今晚的事说了一遍,当然主要是吹嘘自己在事情里的功劳,足尺加三,绝不腼腆,这种关键时候,谁腼腆谁是傻货!
钟大疤是肯定不会招的,招了也没用,他坏事做绝,不可能得到赦免,而他的手下,也干尽了坏事,个个手上都有人命,也不可能得到赦免,对他们来说,使劲拉垫背的才对,想不掉脑袋,想都不要想了!
马二裤子都湿了,吓得尿了,他道:“码头那边,有很多大盗的,听说还有胡人呢,小人愿意替大老爷们去赚开大门,骗他们上当!”
杨泽转身道:“知道啥,就快点儿说,别等上了法场再后悔!”
杨泽一指被绑得四蹄朝天的钟大疤,道:“就是他,可要验名正身?”
胡字和欧阳水抢着飞奔出去,两人都想去找向成卫,这种报信儿的事,从来都是最能得到上官注意的,他俩谁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但谁也不好意思说让对方留下。
韩盘点了点头,道:“那便依你,让他们戴罪立功!”
却听杨泽又道:“不如让他们都戴罪立功,把知道的事儿说说,这样说不定可以救更多的人,至少能让咱们去码头时,救人顺利些!”
韩盘出了卧室,来到外厅,打发出去丫环,一个人坐在厅里,等着手下到来。
杨泽忙道:“且慢动手。韩大人,这人名叫马二,他戴罪立功,供出了渡喜村码头的事,还是暂且先饶了他!”
韩盘听了,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道:“让他们进来,在厅里等着。”他起身穿衣,对慕容氏道:“看来是真的出事了,我说我怎么就是睡不着呢!”
一到门口,杨泽就大叫道:“开门,开门,我是杨泽,要见韩大人!”
两人一起跑出了刺史府,不顾疲劳,又去找向成卫报信儿了。他俩跑出去没多一会儿,杨泽和解文秀便带着大队跑回来了。
捕快们修理完钟大疤后,问道:“大人,要不要把这些犯人全给挑了?”
杨泽咝地倒抽了口凉气,真是够狠的啊,上来就要挑犯人的手筋脚筋,我顶多拍钟大疤一砖头,可人家刺史大老爷上来就要把人给弄残废,看来我照人家,还真差一个境界呢!
胡字道:“要不,咱俩一起去?”
韩盘挥手,不让杨泽他们给自己行礼,迫不及待地问道:“哪个是钟大疤?指给本官看!”
二管家开门一看,差点惊骇得摔倒,怎么会这么多人一起来到,不会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他不敢耽误,更不敢管杨泽要什么跑腿钱,连忙飞跑回去,再次向韩盘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