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搜肠刮肚地想了半晌,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他道:“这坊叫美人在此,那我便做一首‘虞美人’!”
裘大娘子连忙过来,陪着笑脸,道:“回小官人的话,我们家的玉飞燕今天身子不太舒服,不能出来伺候小官人,还望小官人不要见怪!”
甚至有不少文人,身上没钱了,住不起店,没关系,跑到歌舞坊里去,写上一首两首的诗,然后就有好吃好喝了,还有美女陪着,所以这年头文人幸福着呢!
杨泽很显然是想当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的,虽然现在没品没阶的,但总得往好官方向上发展才行。听了胡字的话,他点了点头,但这种事毕竟以前没做过,他便转头去问解文秀。
解文秀哈哈大笑,道:“敢不从命,乐意效劳!”
他看向周围的人,见不管是官吏还是捕快,甚至那些巡街的官兵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仿佛自己要是说不肯写诗,不肯让那位玉飞燕出来伺候,他们这些小伙伴,就要全都惊呆一般!
解文秀看了眼楼上,冷哼一声,道:“爱来不来,不来更好。是他们非要来不可的,如果不来他们就没有粮食,没有盐,没有布匹,连马蹄铁都没有,所以他们只能来!”
言下之意,如果谁能为玉飞燕写出诗词,那她就是假不舒服了,就会出来献唱!
杨泽心想:“怎么搞的,变成命题作文了,竟然给我增加难度!”
大方女皇与突觉可汗虽然能假装成为姐弟,可地方上却不会假装,百姓与牧民的关系不怎么和睦,大方的地方官敲诈起突觉商人从不手软,而大方商人去了草原,也是要被突觉人勒索的。
就在这时,曲终舞止,阿乌女跳完了舞,盈盈向杨泽的方向福了一福,用带着异域口音的嗓音,道:“奴家献丑了,让小郎君见笑!”
解文秀理所当然地道:“怎么可能有处分,他们又不是我大方子民,我大方哪里的官府都不会因为这些番邦蛮夷,而处分自己的官员的!”
解文秀道:“当然是要把收到的钱,再还给他们了,那不成了白忙乎,当然麻烦了!”
大方帝国和突觉人虽然现在是互称兄弟之邦了,可在以前没少打仗,不是突觉人打进大方,就是大方进入草原,把突觉人当兔子一样地撵着跑,只是近年来大方国势日强,突觉自知不是对手,所以才主动修好,称臣纳贡。
裘大娘子听了解文秀的话,脸不红不白地道:“奴家靠这个生活,可不容易呢,官人们可莫要为难奴家这些小女子呀!”
胡字在一旁蠢蠢欲动,撺掇道:“是啊,是他们死皮赖脸地非来不可的。怎么样,小杨先生,咱们发一笔小财!”
可想了想,她又怕杨泽抄袭,拿别人的词来唬弄她,这要传出去可成了笑话了,杨泽抄袭是无所谓,他日后只需说不屑为歌舞姬写词,只想白玩找乐子,别人只会说那你真的找到乐子了,可对玉飞燕的名头却大大有损,让人白找乐子了呀,不但身价会跌,以后想来白找乐子的人必会一波接着一波!
杨泽哦了声,道:“是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
也是酒劲儿上头,杨泽一拍桌子,道:“也罢,那就写首诗出来……不行,写诗就算了,写首词,不管写得好不好,那个什么燕子姑娘都得出来唱歌,要不然……”
杨泽有点为难,又要写诗,歌舞姬咋有这种要求呢,文人骚客们也都顺着她们,怪不得叫骚客呢,果然够骚的!
裘大娘子忽地笑了,道:“我们的燕子姑娘和阿乌不同,想让阿乌伺候,要多给银钱……”说着,她一指满地的钱,又道:“可要让燕子姑娘伺候,那便得为她写诗填词,还得声明那词是专门为她写的。刚才楼上那几位客人便是写不出诗词来,所以她就是真不舒服了!”
那巡街的官兵首领立即为他被充完整,叫道:“要不然就查你们的户籍!”他憋了半晚上要查户籍,非常想要真正地执行起来,至少要把歌舞坊里所有的姑娘全都看上一遍不可。
杨泽感觉有点奇怪,他转头问胡字道:“楼上那个穿胡服的人,看样子不似是个商人啊,倒有些像个当官的!”
她口音奇物,说起大方话来别有一翻风味,听在众人的耳里,更是风情万种。有不少都想叫她过来,坐到自己身边,陪着自己喝几杯小酒,可这般尤物,小杨先生都没发话呢,他们自然也就都不好意思了!
解文秀只稍稍犹豫了一下,道:“只要查出他们为什么来的就行,让他们出点过路钱还是可以的,但也别要得太多,免得他们肉痛得太狠,跑去刺史大人那里告状,那就会有点儿麻烦了。”
杨泽接着道:“来时秋渚蒹葭老,归日春早,客身千里似征鸿,恰恰秋来春去总相同。”
这词做完之后,满堂鸦雀无声,不管是小伙伴还是老伙伴,都被惊呆了,就算是那些不识字的小兵,见大家都在惊呆,他们也只好随大流,跟着惊呆,以免被说成是没文化,草包一个,虽然事实就是如此!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杨泽叹了口气,道:“这词填得太牵强了,只为填词而填,太牵强附会了呀!各位,看看,谁能帮我改改这词,精修一下?”
众人心想:“又来,这词都做到这份儿上了,谁能改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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