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深沉地思考了一番,他念道:“皎洁月光洒满窗,恰是朦胧一片霜,仰首只见月一轮,低头教人倍思乡!”
木根也跟着叫道:“少东家的诗太好了,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的诗!”啪啪啪地还鼓起掌来。
官吏们哄堂大笑,他们不敢得罪杨泽,却对胡字无所谓,一个捕头而已,这辈子的出息也就这么大了,听了笑话,不笑他,难道还要憋着!
杨泽有点小尴尬,好不容易有了个狗腿子,还被别人拍了砖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也太削自己的面子了!
胡字向来和他不对付,但解文秀是有品阶的官员,他只是无品无阶的捕头,而且这辈子是没机会超越解文秀了,被斥责了一句,他没敢顶嘴,只好看向杨泽。
胡字顿时怕了,他拍杨泽的马屁,以后有什么好处不知道,可解文秀对他不满,坏处可是马上就能看得见的,说不定明天就有祸事!
杨泽站起身,走到了窗边,此时已然月上枝头,月光很明亮,他道:“我便做一首思乡的诗!”
呵呵两声,杨泽道:“解大人这诗听起来,却有些不像是诗了,倒有些象对联,贴在门框上的那种!”
众人一听,要改?这诗已经很不错了,不需要改了啊,就算要改,又能改成什么样子呢,怕是会越改越糟,还不如现在这首呢!至于提建议,还是算了,谁要是能做出这样的诗来,早中进士当大官了,何必还在小吏的职份上混呢!
官吏们心中都想,看来解大人还是有点儿本事的,这下子可把小杨先生给难住了,解文秀做打油诗可以,可以用来欺负胡字,可要是杨泽也做这样一首诗出来,欺负解文秀,那就不妥了,传扬出去,怕会被人觉得小心眼儿的!
解文秀一肚的气没处撒,现在正好找到出气的地方了,他对杨泽没办法,可对胡字却有的是办法,对胡字冷笑两声,那意思,你等着,把脚洗干净,我多给你准备几双小鞋穿穿!
胡字可怜巴巴地看向杨泽,领导,小人受了欺负,你可得给小人做主啊!
杨泽回过身,看向众人,心中暗道:“这就算是好的了?你们也太没见识了,好的我还没说出来呢!”
杨泽笑了,你想难为我,我可也不是软柿子,随便就能让你捏的,他笑道:“解大人客气了,你做的诗怎么能是砖呢,绝非砖头,绝非砖头!”
杨泽皱了皱眉头,心想:“这解文秀怎么气不顺么?看来不太好相处啊!”
摇了摇头,杨泽道:“这段时间太忙,一直闲不下来,已经许久不作诗了,只感生疏,这诗做得其实不好,还需jing修一下才成!各位有何意见,给我提提建议!”
胡字的脸都绿了,心中暗骂解文秀混蛋,竟然当面辱骂,可他又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解文秀大着他好几级,别说当面骂他,就算举手给他两个耳光,他也只能受着,挨完打之后,还得陪笑脸问:“解大人,小人脸皮太厚,把你手弄疼了,不好意思啊!”
解文秀脸上肌肉一抽抽,别的官吏有点儿憋不住笑,可还得使劲憋,过江龙和地头蛇又要过招了,这过江龙明显不好欺负啊,解大人你还是省省,别过后再尿了裤子!
官吏们赶紧堆上笑脸,心中都想:“你不用惭愧,惭愧的是我们……不,惭愧的是解文秀,谁让他非让你作诗呢,自取其辱!”
杨泽又看向窗外,慢慢地道:“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念完这首诗后,他叹了口气,回过身,道:“我实在是再做不出更好的诗了,也就这样了。各位给品评品评,看看还需要修改么,该怎么改,说来听听!”
胡字叫道:“好诗,更好了,比刚才那首诗还要好!”
木根得给少东家助威,他是听不出好坏的,但叫好却是没问题的,又是拍手,又是叫好,声音超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