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不管是凉办、热办还是不凉不热办,他都必须去见两位上司,否则韩盘和向成卫立马儿就能办了他!
齐进思把案卷揣入怀中收好,去了厅,在门外看到韩盘和向成卫低声说话,他硬着头皮道:“下官齐进思,得两位大人召唤,来得迟了,还望大人恕罪。”
韩盘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不算迟,你来得很快,齐大人请进来说话。”
齐进思进厅之后,韩盘让他坐下,看他眼睛通红,很虚情假意地关心道:“齐大人,昨晚没有睡好?还是身体有恙?”
齐进思不好说他一晚都在衙中写案卷,万一韩盘问他要案卷看,他一交上去,案卷上面半句两位大上司的好话都没提,韩盘和向成卫非得怒火万丈不可,他何必要触这个霉头呢!
齐进思道:“多谢韩大人关心,下官年纪大了,晚上觉轻,这身体方面……也大不如从前了。”
向成卫也是一脸关心地道:“齐大人身体不适,积劳成疾,便该在家里好好养病才是,不必每天来衙里当值,韩大人和本官都是能体谅你的,哪能让你抱病办公呢!”
听了这假惺惺地关心之语,齐进思的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幸亏他当差多年,还算是能保持得住情绪,要不然非得蹦起来不可!你们昨天还不说这话呢,非逼着我审案,现在案子审完了,却说要我休息,我这时候休息了,功劳不全成你们的了!
齐进思道:“下官没病,无需休养,有劳向大人关怀了。再说,下官一定要站好这最后一班岗,在致仕之前,绝不敢耽误公事!”
韩盘呵呵笑了两声道:“好,齐大人老当益壮,很好很好。对了,说到齐大人致仕的事,齐大人是晋阳人?致仕之后,可是要回老家养老?家中儿孙可好?”
他们三人谈话,说了不少,可至始至终,没有提起杨家大姐的案子,可交易却实实在在的做成了,齐进思让出功劳,由韩盘和向成卫来替他写案卷,上报林州魏侯。
齐进思就属于没能力报复回去的那种人,他再不敢犹豫,反而陪上笑脸,道:“下官自是信得过两位大人的,多谢你们为下官着想,如有吩咐,下官定当尽心竭力,为两位大人效犬马之劳!”
向成卫见他犹豫,便道:“瓜州司户房,明年科考之后,典吏之位必会出缺!”
齐进思立时就完全明白了,这是开条件呢,他们两个要抢杨家大姐案的功劳!没有立即回答,齐进思得把厉害关系想好,到手的功劳,哪可能这么容易就放手。
官场公文往来,一向是拖拖拉拉,可这份公文却是刺史和长史向魏侯请功的,信使哪敢怠慢,接了公文当即出城,不惜马力,一路狂奔,用六百里加急送紧急军情的那种架势,飞奔去了林州,第二天一早就奔到了,将公文送到了魏侯的案头。
魏侯很希望能拍到公主的马屁,他立即便把这份公文转送京中刑部,又亲自给公主写了封信,暗示这件案子,是在他的指导下,瓜州刺史和长史才能破解的,那让人惊艳的案情重演,也是他最早想出来的法子,只不过借了韩盘和向成卫之手,变成了现实而已。
由于刑部的尚书是她的人,所以这几年谋杀亲夫的案子,各地方官没有敢上报的,提都不敢提,而现在出了一桩,却证据确凿的被定为妇人无罪,只要公主将这案子利用得当,那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对她的流言蜚语,前人撒土,迷后人眼,至少能让政敌们不能再用这事作文章。
待到第三天早上,刺史衙门里有人来了,叫杨泽去一趟衙门,说林州那边有公文下来了,让他去司法房报到,跟着齐进思学习《大方律》,协助齐进思处理案件。
韩盘和向成卫抢了齐进思的功劳,心中没有半点儿的愧疚,这种踩人的事儿,他俩以前都干过,以后估计也还会再干,习惯成自然,实在没啥不好意思的!
齐进思只好起身告辞,离开了厅。
向成卫也道:“齐大人身体不适,那便回家休息,衙门里的事,我们二人可以替你办好,你不必担心!”
韩盘看了向成卫一眼,向成卫撇了撇嘴,韩盘冲齐进思笑道:“本官听说,齐大人的孙子已然过了童子试,可在考秀才时,却屡次失手,至今未得功名,这可是真的?”
齐进思还在犹豫,他想得到更大的好处。
他点了点头,道:“下官正是晋阳人,退休之后自然要回老家,要不然也没别的地方去啊!下官家中有二子,可只有一个孙子,人丁不旺,未能开枝散叶,愧对祖先啊!”
这意思就是,齐老头你要是怕孙子明年再失手,又怕韩盘说话不算话,那瓜州的事,我这里却是可以必保的,给你孙子安排司户典吏,这种大肥缺,你总应满意了!
这是明明白白的威胁了,先给几个甜枣,然后一记大棒砸下来!别不知好歹,要是再不答应,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秋后算帐!
两人把功劳分了,韩盘为了能进京,自然要占首功,而向成卫有心接掌瓜州刺史,第二功他便自领了,至于第三功,那当然就是杨泽的,虽然杨泽没品没级,但却对魏侯有恩,也对他俩有恩,所以万万不能亏待,别看是第三功,可好处却可以立即得到,比他俩还能更快的得到实惠。
抢了下属的功劳之后,魏侯感到有点儿稍微地有那一丁点的过意不去,他便给韩盘写了回信,信中许下种种好处,并且对杨泽的安排,也做出了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