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嗯了声,道:“先别急着下结论,我再问问!”他站起身,向四周望了望,指着不远处的另外几块田地,问杨家大姐道:“这里也是有农人耕种的,会不会他们给你丈夫吃食?比如自家做的小点心什么的?”
齐进思看杨泽站起来,他赶紧也站起来,道:“来人啊,速速将那几块地的主人叫来,问问他们有没有给李大郎吃的东西的!”
杨家大姐却道:“都问过了,都说没有。再说,小妇人的先夫从不吃别人家的东西,怕欠人情,他常说欠了人情,终究是要还的,那还不如不欠。”
杨泽长舒了口气,道:“既是如此,那么范围就又缩小了,看来极有可能和那只老公鸡有关。”
齐进思看他舒了口气,忍耐不住,也跟着舒了一口气,道:“是啊,只跟那只老公鸡有关了。你说说你们老李家,把一只鸡养十年,还真是让人费解啊!”
杨泽问李多田道:“你们在吃了那只老公鸡之后,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么?”
问完这句,他忽地想到,一定也是没有不良反应的,鱼和鸡一起吃的,那么如有不良反应,可是分不出到底是因为哪种食物引发的,李多田刚才可说了,吃鱼后没有不舒服的感觉,那么也证明吃鸡后,同样没有不良反应。
谁知,李多田却说了一句让他大吃一惊的话。李多田道:“回二老爷的话,我们全家人,除了我爹之外,谁也没有吃那只大公鸡啊!”
杨泽大吃一惊,道:“这你怎么不早说,你们没有吃那只老公鸡?怎么会这样!”
李多田忙道:“那老公鸡是要等我爹晚上回来后一起吃的啊,可晚上……可晚上我爹就出事了,我们见他过了时辰还没回家,便来寻找,见他已经……他已经……”语音哽咽,但意思别人都听懂了。
罗县尉背上齐进思,在后面跟着杨泽飞跑,而差役们忙押上杨家大姐,也跟在后面跑,杨家大姐跑得不快,差役们便大声催促,最后还是李多田过来,背起母亲,也往家跑,李家和杨家的人都跟着!
众人大奇,这厨子干嘛要害太子?
看到这种情况的人都惊讶的不得了,互相打听,这是怎么啦,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杨泽道:“你说它特别会找活食儿,那它必常吃蜈蚣百虫,又活得年头久了,体内必蓄积了大量的毒素,我说毒素就是毒虫的毒,都跑到它的身上去了,所以它的肉也有毒了,一吃就会中毒,尤其是鸡杂,想来毒素更多!”
杨泽叫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鸡杂汤,老公鸡……快快,去李家找那只老公鸡!”说着话,他从原路飞跑着赶回李家村。
杨泽也看向了他,他说的鸡毒,是从医学的角度上讲的,可却不知还真有这样的案子发生过。
“自然还在家里放着,是放在井里的,井里凉快!”李多田道。
杨泽叹口气,道:“这便是命啊,想不认这个命都不成!”他用荷叶包在鸡上,扯下一只鸡腿,道:“谁去找条狗来……嗯,估计谁家也舍不得,狗可是用来看家护院的,那谁能卖条狗给我们,一贯钱,这钱我出!”
李桩老汉听了齐进思的话,喃喃地道:“天下竟有这等杀人方法,那我家养鸡十年,岂不是养出个毒物来!”
杨泽忙出了厨房,道:“跑得太快,竟把井的事儿给忘了!”
齐进思道:“不是厨子要害太子,而是太子的弟弟要害哥哥,哥哥死了,他好当太子啊,又怕哥哥暴死,查到他的头上,他无法继承大位,所以便用这了这慢法子,这样太子死了,也是得胃病死的,没人会怀疑啊!这都是写在书上的,白纸黑字,绝对错不了!”
杨泽一口气跑回了李家,进门就叫道:“那只老公鸡呢……啊,家里没人!”他大步便往厨房奔去,进了厨房便是一通乱翻,可却看到那只老公鸡,不知李家的人把它藏到哪里去了。
杨泽这一飞跑,齐进思又想跟着有样学样,也想飞跑,可跑了两步才想起来了,自己都快七十了,哪还跑得动!他叫道:“老罗,快来背本官一程,你年轻力壮,可莫要爱惜力气!”
就像是在一片黑暗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闪光,杨泽感觉自己抓到了整个案子的关键之处,如果他没有料错,那么这案子马上就可以破解了。
罗县尉叫道:“好好,就由卑职来背齐大人!”有这种拍上司马屁的机会,他岂能放过,别看齐进思马上就要致仕退休了,可在临回老家之前,只要替他说上几句好话,这便宜就够他受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