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田又叹了一口气。
奶再也听不下去了,说道:“我说小妮儿,你能不能消停会儿?这可是你今天第六次叹气了,你到底在叹啥呀?这么个小小的年纪,你有什么好愁的?”
田抬眼睨了奶一眼,复又垂头丧气地说:“阿奶你不懂的,唉,我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奶又要去抽鞋板底,这大冷天的,看看脚上小妮子让做的靴子,真的,好久没抽鞋板了。好家伙,这是防着她抽鞋板,早有预谋的吧?
“嘿?!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还,竟敢说你说了的你奶我也不会懂,你可知我我吃的盐都比你吃的饭都多,你倒是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那琳达啊,把他们船上的整个构造图都给我了,我又把它给我爹了,我们看着这么精湛的远航大船的设计稿,可是却两手空空,无法实施。总感觉就像是你拿了根胡萝卜在驴面前,那驴可劲想吃却吃不着,你说那驴得多难受啊?
现在我跟我爹呀,就是那个驴看得见吃不着,难受的打紧了哦。”
“我说了,你们两个就是那种贪新鲜瞎折腾的命。你们知不知道现在一屁股的事儿等着我们做呢,你们俩啊,成天就想那些老么远的事情,你倒是把现在所有的事情得做好啊!
不做好了哪来的成本?你哪来的银钱?你怎么去做你那个大船啊?这会最大的难题就是没有银钱吧?不然你和你爹说风就是雨,突突突就开干了!说呢,真的就是亲爷俩,一个脾性!”奶说完,远远看向纸厂前面无精打采的繁盛,又再看看田,得,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说起纸厂,这还是前段时间亲家老蔡那边迫不及待的张罗,这才火赶火速地建起来了,不然等那个在做锦囊的繁盛,都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呢?!
现在吧,班子都搭好了,各岗位也都培训上手了,这二儿子啊,就又给闲得发慌了。她发现她这二儿啊,找不着事儿的时候吧,就是兜兜转,恨不得把自己兜晕。
小妮儿一样,嘴上天天说自个儿还小,励志做一条躺赢的咸鱼。可事实呢?心理活动老多了,脑袋里就跟轮轴似的,不停想捣腾,可真让她干的时候,不是嫌这事儿麻烦,就是嫌那事重复,说什么那事儿“没挑战”?
这不屁话吗?你才多大点儿,大伙能把大事儿都往你身上压啊?可不都是些小活儿,大伙儿都能都会的活?
当了个少年队的队长,成天就想把自个儿当大人,也不想想今冬过去,人也才八岁。
“你是不是太闲,这个不想做,那个不想做,奶给你出个主意?!奶想着一件事儿了,做起来吧?”奶用了力气拍田。
得把小妮儿这根轴拍通了才行,不用点力不成。
田还是低着头殃殃地问:“什么事儿,奶你也直说呀。”
其实是刚田以为即便说出来了奶也不会知道的,没想一说,奶就知道他们是没钱。可不就是没钱吗?没钱干得了啥事儿啊?
扒钱,赶紧的!但凡奶说出一个主意,她就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