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周瑞林的时候,定国公并没有出言说些什么,只是那黑黢黢的眼神凶狠地盯着他,看的周瑞林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视线。
要说不怕肯定是假的,周瑞林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自然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虽然知道这一次他恐怕无法翻身了的,但他那么看他,他还是忍不住有些瑟缩。
景云什么也没说,把他送回牢房便回来提了定国公出来,“定国公,走吧。”
定国公虽然不满他的态度,但也知道如今形势逼人,冷哼一声,还是跟在他身后往外走。
到了大堂,定国公看着高座在太师椅上的李肃并没有跪下,而是站在一旁冷哼一声,偏头不看他。
“放肆!还不跪下!”一旁的景云见他态度这么轻慢,斥责道。
定国公面色一变,刚想说什么,就被李肃打断了,“好了,退下,定国公不想跪就算了。”
李肃居然会这么说,这显然是定国公没有想到的。
“毕竟如今还没有定罪,他还是大徵的定国公。”李肃并不在意这些虚的,他不想跪便不跪,但他的罪责可并不会因为不跪就减少丝毫。
定国公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李肃,什么也没有说。
“定国公,我想你应该是聪明人,既如此那就明人不说暗话,日前刑部曾派人去山东调查了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和你有关,我想定国公应该知道是什么。”
“我不知道。”定国公冷哼一声,“我堂堂定国公,可不是你能诬陷的。”
定国公心中有数,山东的事情他怕是知道了,勾结匪徒,私藏煤矿,这可都是重罪,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承认,不然他就完了,定国公府也就完了。
“诬陷?周瑞林已经招了。”
定国公心中一沉,这是对他来说并不意外,周瑞林就是一个软骨头,他会说也不奇怪。
“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他招了什么?”刚才在大牢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回想了一遍山东的事情,他确认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即使周瑞林招供了也不过是口供罢了,没有任何实证。
“事到如今了,定国公还是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周瑞林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了,他知道的事情远比你知道的还要多。”李肃笑着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定国公听出他的话中有话。
“老定国公过世的时候我还小并没有去吊唁,真是有些可惜啊。”
李肃突然出口的这句话让定国公的脸色倏地变了,他锐利如刀的视线猛地看向李肃,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了……
不,不可能,当年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已经死了,他当时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更不可能知道了。
但是他为什么这么说?定国公心中惊疑不定,面上也没有一开始的镇定。
李肃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定国公的死早就已经不重要了,当年涉事的人恐怕早就和那名管家一样被定国公灭了口,但这并不妨碍他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诈他。
“听说老定国公的身体一直很康健,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暴毙,真是可惜了。”
定国公的脸色随着李肃的话越来越难看,“你到底想说什么,别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
“好,既然这样,景云把证据拿给定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