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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夜风冰凉,辛苦劳作了一天的沈知云早早的就钻进了被窝,跟阮软一起睡觉。
他这正闭着眼睛做梦呢,耳边突然吹来了一阵凉风。
“督——公——督——公——”
这个气虚又难听的气声,这个小心又谄媚的语气,除了程安,还能有谁?
他睁开了眼睛,满眼冰冷,反手就抓住了他的脑壳。
“疼疼疼!督公饶命督公!属下知道错了!”
他疼的气息都乱了,被睡梦中的阮软一下子捕捉,瞬间睁开了眼。
看着悬挂在房梁脑袋被抓着的程安,又看了看如同恶鬼一般表情,手抵着他头的沈知云,表情逐渐古怪。
“你们,大半夜的,在锻炼身体吗?”
沈知云眨巴眨巴眼睛,顺着台阶就下,“上次他被你打败一直怀恨在心,这几日一直缠着我想让我教他些更厉害的招式,好跟你再过招呢。”
阮软恍悟,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了地方。
“你有这份上进的心真是太好了,一定要好好进步,好好学功夫,争取下次能打过我,这才有趣。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明日还得早起去种地,你锻炼的时候小点声别吵到我,累了就在这休息一会儿,反正这床大,不睡三个人也浪费了。”
说罢,她还拍了拍身边,示意他躺下。
程安哪儿敢啊?
她每说一句话,自己这个老大就在他脑袋上使点劲,说完的时候他感觉脑壳都要被掐碎了!
他连忙尖声拒绝,“不不不嫂夫人!我怎么敢做这么越矩的事情呢!有什么事我会跟我大哥一起出去说,绝对不会打扰到嫂夫人休息的!您说是吧大哥!”
程安眼底求饶神色明显,看的沈知云连连冷哼。
这狗腿子,扰了他的休息还想让他给台阶?
他也不吱声,大手就跟紧箍咒一样死死的钳制住他的脑壳。
程安见他只冷冷的看着,根本没有管他死活的意思。
他欲哭无泪,一个劲儿的用嘴型告诉他,“有急事!有急事!”
沈知云眉头一皱。
他都失踪三年了,行踪也没有传回京都,就算有急事找的也只是程安,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头上吧?
但是程安那个焦急的模样又不像作假,万一真有什么急事,怕是要耽误处理时间。
他凉飕飕的刮了他一眼,嘴型告诉他“你最好是”,这才温柔对阮软道:“不碍事,我同二弟出去练,练完了就走,他不会就在这,你好好休息就是。”
人家都这么说了,阮软也不会客套,转个身就继续睡了。
沈知云披上了披风跟着程安出来,上下扫了他一眼,看见他胡子拉碴衣冠不整的模样十分嫌弃,还刻意的往后退了两步。
程安的心脏又被捅了好几刀,他人都麻了!
但这会儿可不是他耍脾气的时候。
“督公,要不您还是恢复身份回京都吧!您要是再不回去,咱们西厂可要没了!”
他挑眉,“三年了都好好的,怎么我一出现它就要灭亡了?你哄骗本宫的招式还真是下三滥。”
程安连连摇头,“属下一向以督公马首是瞻,可是这次事情实在紧急!
东厂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他将西厂的人全部抓进了地牢,说是要清理门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