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个眨眼间，沈风就看不见沈烟了。

沈凝朝着她消失的方向喊：“沈烟，你给我回来。”

“别叫了，”沈风声音沉了沉，“我们回去。”

“哥，她分明是想要……”

“不管她做什么，我们都没有办法阻止，沈凝，你没听见吗？”沈风眼眶有些发红，“她为什么偏要跟我们沈家过不去，为什么偏偏只盯着我们的父母不放？你就没有想过吗？”

“那是因为她在嫉妒我们，这是她亲口承认的，”沈凝白着脸说。

“你信吗？”沈风站在寒风下，定定地盯着沈凝。

沈凝的视线不敢正视沈风，“我不知道。”

沈风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哑声道：“或许我们的父母真的在背后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阿凝，其实我们一点也不了解我们的父母。还有，她提到了小时候，你还记得吗？儿时姐姐所承受的一切……”

沈凝浑身一颤，脸色更苍白了。

“现在想想，我们还真是混蛋，明明可以解释的事，却选择沉默。让她独自承受了那些误会，明明生在这样的家庭，过的日子却与贫苦家庭无异，不，她比贫苦家庭承受得还要多。”沈风的声音在寒风中嘶哑得不成样子。

回想得越多，对沈烟的愧疚就越重。

可是，已经回不去了。

沈凝坐在地上，久久无法言语。

*

沈烟像是不知疲惫的清扫潜向京城沈家附近的暗杀者，但凡要靠近她身边人的那些敌人，她都一一处理得干干净净。

这样的战绩，仿若回到了她巅峰之时。

黎明来时，京城的天突然下起了小雪。

沈烟站在沈家外边，看着漆黑的内院，仰头无声一笑。

她蹲守到天明，直到手机嗡嗡响，沈烟才在寒冷中动了动，接起了顾葶的电话。

“妈。”

“烟烟……你的声音怎么了？感冒了吗？”顾葶一听沈烟的声音就有些急了。

沈烟看着不远处沈家的动静，道：“刚起床，有些没缓过来。”

那边顾葶笑了笑，“祈斯在你身边？”

“嗯，在呢。”

“马上就要过年了，你爸和你哥都想让你回家来过个年。祈宅那边要是有准备，你们年二十九就先到家里吃顿饭再回祈宅跨年。”顾葶在那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过年的计划，沈烟淋着雪静静地听着。

“你哥已经接回家来休养了，恢复得很不错。知道你最近忙，但也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研究院的事，妈听说了，没想到咱们烟烟这么出息了，妈真的很欣慰！烟烟，我看你跟祈斯的感情越来越好，心里也很宽慰，这样吧，明年你们补办个婚礼！反正都官宣了，就往大了办！”

沈烟笑了笑，压着嗓子，“好，听您的。”

“真的！”顾葶顿时眉开眼笑，还以为沈烟会像之前那样拒绝呢，没想到提了句就答应了，“那妈可就给你们准备了，看好了日子，就马上办！你那边要请的朋友不少吧。请柬这些，你爷爷肯定是要亲力亲唯了。别看你爷爷这样，其实他早就盼着了！”

“说起来，不知不觉间，你也能在外边交到这么多朋友了，烟烟，妈妈真的为你感到高兴！”顾葶能清晰的看到女儿变得越来越好！

沈烟抿了抿唇，望向沈宅的眼眸里似有浅薄的泪浮起：“妈，谢谢您！”

“你这孩子，谢什么，妈妈什么也没能为你做！都是你自己做得好！”

电话那头传来佣人有些大惊小怪的声音：“夫人，后院的草好像被人摔了！”

“家里遭贼了？”顾葶不由一惊，“烟烟，不说了，我得去看看。”

“好。”

沈烟挂了电话，蹲下来抓了一把雪渣，洗去了手上沾染的血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