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擒虎思忖了一下,心道:其实杀不杀他,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但假如他说的秘密真有价值的话,即使放了他,也算值得。
汤俊臣叹道:“但愿你心口如一。”
汤俊臣首次表现出机灵来,他说道:“你不要用这等把戏诓骗我,干脆一点,如果我说了一个很值得的秘密,你究竟能不能放了我?”
汤俊臣尽量的侧过身子,将半边脸对准了韩擒虎,说道:“假如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能不杀我吗?”
接着他又恳求道:“我趴在马背上已经很长时间了,肚子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不如你先把我从马背上放下来,咱们先在这里歇一歇,也好让我把秘密告诉你。”
主意打定,他便故作不屑的说道:“你这样一个不受小宾就待见的货色,能有什么可观的秘密,我看你还是省省!”
他想到这里,便正色答道:“假如你真能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秘密来,我就放了你,但你要是骗我,嘿嘿,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立时便宰了你。”
韩擒虎心中一动,暗道:此人能和小宾就藏在宇文护书房的密室里,足见受到了宇文护的重视,所以备不住真知道一些重要的事情,我且套一套他的话再说。
见他这样一说,韩擒虎还真就来了兴趣,于是故意“哦”了一声,似笑非笑的问道:“原来你还是个宝贝呢,那你就说说看,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能够抵上你的这条命?”
韩擒虎见他说得一本正经,知道这小子已经打定了主意,于是说道:“你放心,假如你把秘密告诉了我,我一定不会食言,保准放了你也就是了。”
汤俊臣先是大力的喘了几口气,看得出来,这一道上属实让他遭了不少的罪,等到他心满意足之后,这才对韩擒虎说道:“你既然心里向着皇上,一定也知道现在朝堂之上的事情。”
韩擒虎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汤俊臣道:“其实,说到底皇上和大冢宰之间的矛盾之争,根源都在所谓的权力上,至于凤栖原上的事情,也正是这种权力之争的症结所在,谁能在凤栖原上占了上风,谁便可以在以后压上谁一头,所以,如何把凤栖原的主动权牢握在自己手里,这才是大冢宰以及皇上最想做到的事情。”
韩擒虎看着样子有些狼狈的汤俊臣,心道:真没看出来,这家伙倒还有几分眼光,竟能将长安现在的形势把握住几分。
汤俊臣思忖了一下,继续说道:“无论是皇上,还是大冢宰,要想在明争暗斗中占有优势,除了要获得朝堂上的支持之外,还要自身拥有实力。皇上虽然即位日短,但是他收敛形迹,潜心培植势力,在这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气,别人先不说,如今于谨恐怕就已经站在了他那一边,剩下的如侯莫陈崇、杨忠,达奚武等人,尽管没有明确表态,可是从心而论,这些人还是心里向着皇上多一些,而大冢宰这一边,经过多年的苦心经营,一些当权心腹早已经遍布朝野,可谓是树大根深,难于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