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刚才独孤罗和伽罗之间的谈话,那人听的一清二楚。
而且,他也猜到,假如来的真是独孤罗的追兵,葛玦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所以,他才说出刚才那句话。
葛玦为此大不在意,他悠然退回伽罗旁边,朝着独孤罗冷冷一笑,说道:“还有什么没讲的,趁着有空赶紧说!那些人转眼便到,届时就没机会了,如果不满足这位姑nainai的好奇心,她一定会几宿睡不着觉的。”
伽罗白了他一眼,嗔道:“谁几宿睡不着了?”
她好像丝毫不在意逐渐掩来的马蹄声,催促独孤罗说道:“关于这个高延宗,你刚说了一半儿,剩下的赶紧说,要不然可真来不及了。”
她看似说得漫无机心,实际上却令有打算。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眼前的景况,如果不再增添点乱事,凭着葛玦的机jing,想要从他手中逃走,简直是白ri做梦。
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她倒希望来的是独孤罗的追兵。
如果葛玦真的不肯置身事外,有他和那些追兵周旋,再加上一旁对他恨得满眼冒绿光的那些强盗,一旦打起来,无疑会乱成一锅粥。
到时候,凭着她的古灵jing怪,说不定能从中找到机会,溜之大吉。
兰芙蓉怒道:“不识好歹的东西!若非你是独孤信的后人,还有些可用之处,只怕早就被人杀了。现在独孤信已死,你以为自己还是之前的那个宝贝吗?真是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看我来捉你!”
等他站稳时,这才恍然将自己挪开的正是葛玦。
就在他惊魂未定之际,猛听兰芙蓉胯下的那匹战马发出一声哀嘶。
祁连延长冷冷的说道:“独孤先生可不要忘了,在大王来到定州之前,你只是中山宫里一个做苦工的官奴,若不是大王恩赐,将你从牢里放了出来,只怕你今ri仍在中山宫里做苦力呢?”
独孤罗大惊,正不知该向哪里躲闪,忽见葛玦如同一团无形质的白雾,了无声息的飘到了兰芙蓉的战马旁,轻轻地在战马的肚子上拍了一掌。
故而,她决定缠住独孤罗,绝不能让这个救命的鱼饵溜掉了。
出于这样的心思,她故意装的十分好奇,逼着独孤罗讲下去。
话音儿刚落地,已然来了一队北齐铁骑。
独孤罗盯着祁连延长,语气平缓的叹道:“说不定有一天,大王心血来chao,也让贤伉俪的其中一人呆在楼下,张起嘴巴,承接大王排解之物,到那时,不知你们是否还会对大王顶礼膜拜呢?”
独孤罗摇了摇头,说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他想让我做人肉便器,那是万万不行的。”
祁连延长脸se微变,看了看身后的手下,随即转过脸来,叹道:“大王爱惜人才,知你有些学识,而且又是贵胄后裔,所以对你礼遇有加,可你却不识好歹,妄自逃走,这可是死罪啊!”
“高延宗十分喜爱利器,时常寻找能工巧匠为他打造,一旦铸成,他不用别的来实验利器的锋利程度,专门找活人来试,正因如此,枉死在他手中的无辜人不知有多少。然而,更令人发指的是他还有一个嗜好。他在楼上大解,让人在楼下张嘴接着,随后,又叫那人吐出来,再用蒸熟的猪肝掺着他的粪便饲喂左右,如果有人面露难se,他便加以鞭挞。”
独孤罗心想事已至此,已无躲藏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