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人似乎很满意虎啸山林所造成的震撼,他伸手轻轻抚了抚巨虎的鬃毛。
高宝宁心中早就盘算好了,一旦天竺人骑着巨虎蹿过来,自己怎也不能让他将气势蓄满,定要在他之前抢得先机。
说罢之后,他将头一转,恶狠狠地盯着独孤永业和高宝宁等人。
慧光大师知道刘寄北并不是一个好奇心特别重的人,他能够问自己,必然是对那事有些怀疑,换句话说,他只是想要求证一下而已。
刘寄北听了之后,就将这件离奇的事情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偶尔便会拿出来遐想一番。
高宝宁yin冷的目光早就锁定在了天竺人的身上,看着他骑在虎背上的那个古怪的姿势,虽然感到好笑,可是怎也笑不出来,相反的倒是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惧。
郁久闾庵罗辰怆然一笑,猛地一把扯开衣襟,露出强悍的胸肌。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天下间竟是真的有人,能将身子扭曲成这个样,并且还表现出一副洋洋自得、大为受用的表情。
他想到这里,心中顿时升起一阵酸楚,暗自叹道:在乱世之中,那些达官显贵,还是一样的快乐逍遥,清苦的依然是我们这些老百姓。
并且天竺人浑身上下,又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不用与其动手,只是看着就已经让人感到很不舒服了。
他禁不住心中油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想法,暗道:难道天竺人都会这种驯服猛兽的本事吗?若真如此,对我中土而言,倒还真不是一件好事!
刘寄北正胡思乱想之间,却见树下面又发生了一件奇事。
独孤永业后面的那些亲兵,因为长年驻扎在周齐边境,所以大多是见惯场面的悍卒。
另外,他还知道,只有将自己yin狠诡异的剑法奇快的展开,把天竺人连人带虎的缠锁住,方有一丝胜算。
否则,一旦给天竺人留出了空挡,说不定这个妖孽一般的家伙,会使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厉害本事来。
他那条脖子也说不出的怎就这么长,几乎已伸到巨虎的耳朵旁边。
郁久闾庵罗辰脸se倏地变得更加yin郁,恨恨的说道:“看来天下虽大也无我们的栖身之所啦!”
独孤永业迎着郁久闾庵罗辰的目光,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位柔然可汗眼中的杀伐之意,心中立刻生起jing觉。
它不但没有显现出刚才的慌乱,而且还用一只前踢不住的刨着地上的泥土。
没想到今ri,刘寄北亲眼见到了一个人竟是能够如此的驯服野兽,心中的震撼实是笔墨所无法形容的。
巨虎低吼后,其他的猛虎也都纷纷效仿,尽数展现出山中之王的野xing来,一个个凶相毕露,幽黄的兽目中闪出贪婪的光芒。
有的已经弓弦搭箭,有的则是挺起长矛,一个个全都严阵以待,准备好迎战一切突发的状况。
高宝宁心思笃定,就在真气激荡之下,他手中贴在一起的那对雌雄剑竟是发出“叮叮当当”的相互撞击的声音,任谁也都能猜出此时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了。
就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天竺人在虎背上,身子化作了一个无比怪异的模样,这样一来,所有的人都被震慑住了。
那只巨虎如同磐石一样,稳稳地站在地上,一双凶睛本是瞪得大大的,昂首张口,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但在天竺人的抚摸之下,竟又变得温顺起来,不住的摇头晃脑,时不时的便将巨头搭在天竺人的衣襟上轻轻摩擦,像极了一只驯养的家猫。
他身经百战,自然不会因此而无以应措。
与此同时,马儿的脖子也在频频的抖动,口中更是不断的发出将要上战场时,才会发出的嘶叫。
独孤永业两腿紧紧夹住马腹,一对长矛早已分握在两只手中,但见他在马背上静立如山,顿时涌起一股沉凝厚重的肃杀气势。
只见他神se不变,头也不回的一举右臂,手中的两只长矛,斜斜指向天际,这个动作无疑是在jing示手下人,随时准备应战。
大家眼见着天竺人在巨虎的耳朵旁边,又嘀咕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语言之后,那头巨虎沉闷的低吼一声,铜铃一般的眼睛顿时she出骇人的凶光,直盯着独孤永业一干人等。
刘寄北躲在高高的树上,看到天竺人在虎背上摆出的那个姿势,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呆在树上的刘寄北也明显的感觉到了地面上的凛厉入骨的杀气,禁不住身上生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心中暗自觉得丧气,忖道:今ri刚从家里出来便赶上这事,瞧着下面的情形,等一会儿备不住便要来一场大战,若是没有人发现我也还罢了,可是一旦被下面的人看见,难免不被牵扯进去。若真搅在了这等打打杀杀的麻烦事里,那才真是何苦由来!
刘寄北心中升起不可言喻的的烦恼,可他知道此时已经没有别的途径离开这里,最好的办法便是藏好自己,静待地面上的事情完结之后,再悄悄溜走。
无奈之下,他不自禁的将呼吸调整到若有若无境地,并且一动不动,尽可能的不发出动静来。
此时的他犹如猫头鹰一般,悄然隐藏在了高高的树上,俯瞰着地面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