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炼狱
“小姐,赵师还有荀师太欺负人了,哪能天天给您留这么重的课业?”
小秋小夏一边给苏子衿按摩,一边忍不住抱怨苏子衿的两位师傅。
其实苏子衿又三个师傅,早课跟父亲学习军拳和石锁术,据父亲说,这是他们常家祖传的打熬力气的方法。真假苏子衿不知道,但是以她遗传自父亲远超常人的力气来说,不过半个时辰的石锁术练习下来,她一身力气就要被全部榨干。
上午又是荀师的四书五经文化课。不得不说,安排的还听合理的。早课榨干体力,上午榨干脑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四书变成了四书,又变成了四书五经,荀师也越来越严厉,从一开始的放任,到现在每天都要留繁重的课业背诵默写,而且荀师戒尺都拿出来了,说明完不成,真的要打手心处罚的。
苏子衿怎么说也两世为人,哪有脸伸手让荀师打手心,只好课间一有空就背诵默写,尽量保留自己晚上看游记放松的时间。
最后就是赵师。高阶马术过后,现在她居然教苏子衿马上进击术,苏子衿一面觉得不可思议,几次想跟父亲讨论一下她的学习范围是否超标,又觉得机会难得,自己忍一忍,就能学到后世见不到的骑兵进击术,再咬牙坚持坚持,学到就是赚到。
小秋小夏不敢说自家家主,只能背后吐槽荀师和赵师了。看着自家小姐累的昏昏欲睡的模样,两个丫鬟忍不住心疼。她们小姐哪里受得了这个苦?
苏子衿听两个丫鬟替自己抱不平,摆摆手,“没关系,平民百姓想学还找不到老师教呢,我如今有好师傅一对一教导,还要抱怨辛苦,的太矫情了。”苏子衿说着,迷迷糊糊中又嘿嘿一笑,“万一我回去了,就现在学得本事,随便露一手,就是以前不敢想的高薪。小秋,小夏,你们跟着我也多学学,机会难得,学到手才是自己的本事,到哪里都不愁没饭吃,知道吗?”
苏子衿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干脆彻底进入梦乡,小秋小夏面面相觑,“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小夏有些不解。
小秋摇头,“可能是累糊涂了,给小姐盖上吧。夫人说了,泡了药浴之后不能受凉。”
苏子衿这一禁足,直接从春末到了夏中,两个多月过去,此时苏子衿在自家校场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生疏感,跟着父亲全神贯注的练着石锁术,眼睛随着石锁,手随之而动。相比于别的马步之类的基本功,石锁术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分心,瞬间晃神的结果可能就是被砸的头破血流。
“砰”的一生,沉重的石锁落地,苏子衿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的石锁从一开始的五斤特制小石锁到十斤,二十斤,眼下已经到了二十五斤,跟父亲日常练习的石锁比,小了一半。
当然,这只是日常练习,父亲苏武有一次兴致好,将校场一个个石锁举起,最后的五百斤大石锁也给从校场东移动到了校场西,引得府中家将护卫叫好身后不断。
苏子衿趁没人的时候自己去试了试,她的极限在三百斤,当天苏子衿很是满意的多吃了几碗饭。
“今日停课一天,一会儿你跟我出去一趟,记得穿男装。”
父亲的声音传来,苏子衿险些没有接住石锁,将石锁砸在地上,苏子衿兴奋抬头,“父亲,终于不禁我足了吗?”
宅家和禁足是两个概念。一个主动一个被动。若是主动,苏子衿可以几个月不出门,但是被动不让出去,苏子衿总觉得心里痒痒,想出门逛逛。哪怕就在门口买个葫芦呢,也算是出门了。
“想的美。三伏天来临,你母亲每日心烦气躁,还要听你在府中聒噪,今日我给你找个地方,你这段时间就去那里继续加练,待三伏天过去,再回府练习。”
苏子衿叹气,果然,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知道了,父亲。”
晨练结束,一家人一起吃了早饭。
苏子衿坐在松涛阁,感受着松涛阁院中古树的阴凉,正堂冰盆的丝丝凉意,忍不住暗戳戳瞪了一眼父亲,这种环境,哪里来的闷热烦闷?分明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