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媚穿上外套,遮住了后背露出来的大片肌肤,“我与庄园管理说了一声,让他单独给了我一间房,晚上的双人间给你一个人睡。”
与宫媚相识近一年,同床共枕的日子也很多,她的每一处细节,每一个习惯,每一个眼神和动作表达的意思,唐演都清楚地了然于心。
见她这模样分明就是心里不爽了,他便哄了哄她,“怎么了?与宋元他们玩罗盘输了?等会儿我帮你赢回来。”
女人将外套穿好,她抬起眸子,视线落在面前男人的脸上。
她比唐演矮了半个头,就算是穿着高跟鞋也需要抬头看着他。她不喜欢仰视别人,尤其是男人,她习惯了去俯瞰。
但在唐演面前,她喜欢昂着脑袋去看他。
也喜欢赖在他怀里小鸟依人的样子,也喜欢他温软着语气哄她的样子。
这么多年,除了对已经过世许久的宫父仰视过,她也就只对唐演这么小女人,昂着脑袋与他欢笑过了。
“你看然然的眼神还是与之前一样,她没从你心里走出来半分。”她看着他,从容地笑了一下,“就这样吧唐演,桥归桥路归路,以后少联系,见了面也别打招呼。”
唐演及时拉住要走的宫媚,他走到她身前,低头看着她,“我就是去给你拿了一件外套。”
他已经许久没有再接触过安然。
这些日子也一直跟宫媚在一块儿。
对于安然和韩遇白的婚礼,他收到了请柬,宫媚也要过来他要陪着,所以也不得不来参加。他确实是早就到了爱尔兰,但却选择迟到出席。
他只是不想那么早看到安然,不想让宫媚心里不舒服。
至于为什么不想那么早看到安然,是因为全心全意不让宫媚不舒服,还是不想看见安然穿着婚纱走到另一个男人身边,他也不知道。
也许两者都有。
说起拿外套,宫媚就有发言权了。女人侧身看着他,“看着安然与韩遇白卿卿我我,你心里很不舒服对吧?自己暗恋多年的女人与另一个男人缠绵,很不好受对吗?”
她的指尖落在他心口上,“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要诚实,我这个人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既然我没办法让你爱上我,我也不会困着你。”
她将右手中指上那枚allegria eternity戒指取了下来,放在唐演手里,随后便提了一下裙子离开了。
男人立在原地,掌心那枚戒指还带着一些从她肌肤上渡来的热度,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这枚戒指是她过生日那天,他赠与她的礼物。在de beers品牌店定制,了工匠数月的时间。他记得她当晚收到这枚戒指的时候很高兴,还哭了。
那还是他头一次见到宫媚哭。
之前在洛杉矶巡演演播厅下的车库,她替他挨了一枪,子弹入了体内,也没见她掉一滴眼泪。
爱尔兰的夜晚气温低,唐演将手里那枚戒指握紧,却发现怎么握也留不住热量,反而越来越凉。
戒指离开了她的手指,就变成了一颗坚硬冰冷的石头。
**
宫媚睡得比较早。
晚宴才进行了一半,她就回房间休息了。
她褪了妆发,将礼服也一并换了。穿上睡裙,简单洗漱,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睡了好一会儿她都睡不着。
于是拿着遥控器打开了窗帘,透过前面那面偌大的单向落地玻璃窗,她远远地看见草地上那群年轻的人正在玩闹。
应该是在打扑克牌。
安然输了,她弹了弹脚就往韩遇白怀里钻。
与安然韩遇白合作了三年,她也算是那两人地下情情比金坚的见证者。x爱在一部分人身上也许是发泄,是为了满足身体的欲望。
但落在安然与韩遇白两人之间,那就是情感的表达。
情到浓时,两个互相深爱彼此的人就会有亲密的肌肤之亲,这都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以前与他两合作,虽然她嘴里调侃着韩遇白,心里却也是祝福的。盼望马到功成那一天,这两口子能光明正大如胶似漆。
现在,她竟然有些许羡慕。
人生要费多少好运气,才能找到一个自己爱又爱自己的人?很多人穷其一生都找不到,这样的伴侣弥足珍贵。
许是她想得入神,房间里进来了人她都没有听到。
一直到男人掀开被子躺进了床铺中,从背后将她抱住了,宫媚才猛地回过神。
女人惊了一下,本能反过头看向身后的男人,下意识皱眉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唐演……”
唐演就着她偏过头望着他的这个姿势,低头就吻上了她。男人捧着她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成年人的世界简单又复杂。
简单,她又跟唐演滚了。
复杂,她明明说了跟他好聚好散,桥归桥路归路。
窗帘在唐演吻她的时候就已经放了下来,房间里的灯都没有关,全都亮着。
宫媚一向大胆,就算是亲密事她也不拘谨,很是放得开。有些时候男女朋友间情趣,她都不关灯,还总是扭着腰笑着媚眼勾他。
“……”
许久后。
宫媚侧躺在床上,一只手放在自己脑袋下枕着,就那么睁着眼望着落地窗前的窗帘。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媚儿?”
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他是不仅动身子还动嘴,不停地与她说要她原谅他这一次。
她自始至终都是个利落干脆的人,只有对着唐演才几次三番犹豫踟蹰。
此刻她背对着他,听着他的话,毫无疑问宫媚内心乱了。
她犹豫了。
又停滞不前了。
见人根本不搭理自己,唐演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有时候尊严也不算什么。
站在草地上吹了那么久的冷风,又沿着庄园的大理石路穿梭在热闹的人群里走了那么久。旁人喧嚣闹腾,他走在人群中就像地上的影子一样孤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