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当年那一晚缠绕在她心底里的噩梦再一次来袭。
正当她要被吞噬的时候,模糊的视线中就看到了林深的身影。她有印象,他昨天晚上担忧许久,本来是个谦谦君子,没有办法才躺在床上抱着她。
他的怀抱温暖又安全,噩梦醒来后她也没有全身发抖到抽搐,看到他的脸,她反而是从未有过的心安。
似乎是听到声音,男人睁开了眼。见怀里的人醒了,林深第一反应就是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人在过度惊慌的情况下很容易诱发炎症,引起发烧。
温度正常,没有发烧。
林深长长舒了一口气,直接就将人紧紧地拢进了怀里,“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这次是我做得不好……”
他抱得太紧,时鹿有些喘不过气,她轻轻揪了一下男人的衣角,“林医生太紧了,有些闷。”
林深立马把人松开。
他低头想要询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低下头的那一刻,就对上女孩澄清的黑色眸子。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杏眸微微扬着,看起来就像一只温良的小鹿,可怜得紧。
林深看着,自责的心更加愧疚。他坐起身,“我让人送点安神的汤药过来,等会儿熬一些你喝了。昨天晚上那个人我会处理……”
听到他说那个人,时鹿也随着他一起起身,“他现在在哪?”
“警局。”他说。
时鹿抿了抿唇,“上次在云端之上,便是有人在路上把我弄晕了把我卖了。我询问过云端之上的经理,他们说卖我的是我哥,也就是昨晚那个人。”
林深蹙眉,“亲哥?”
时鹿点了点头。
林深原本是打算以私闯民宅强-奸未遂的罪名让林正国逮捕他,并且要他蹲起码二十年的牢狱。但此刻听到亲哥二字,他还是本着尊重时鹿的前提,问了句:“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如果你不好下手,我帮你。”
“京城最高局厅长是我爸,汉国最高行政局厅就是京城局厅,我可以让他变着法的蹲牢狱,蹲一辈子。”他又说,“这是他应得的。”
此刻的林医生,与往日里看着的那个干净、阳光,带着温暖笑容的林医生不一样。许是没有拉开窗帘,房间昏暗的灯光落在男人脸上,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沉冷。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间仿若注入了一股暖流,将她在那天雨夜冻成冰块儿的心暖了暖。
除了安然的关怀,她也只在沐夫人和林医生这里感受到过关心。
世界上还是有人关心她的不是吗?
时鹿抬起眸子,目光轻轻地落在林深的脸上。这个男人长得好看,五官不是硬朗那一类,而是青春年少时看到的拿着一本书或是骑着自行车的白衣少年。
他干净纯粹,就像白色宣纸一样,阳光下都能反射几抹淡淡的彩虹。
如果林医生不喜欢男人,那么他肯定早就有女朋友了,也许她也就遇不上他了。时鹿甚至有些庆幸他喜欢男人,这样她待在他身边,他不会排斥,她也心安理得。
这么干净的林深,她都怕自己身上的污秽把他弄脏了。
女孩一点点靠近,轻轻地缓缓地,伸出胳膊抱住了男人的腰。她的脑袋贴在他胸口上,就那么静静地听了一会儿他稳健的心跳声,感知了一会儿他的呼吸。
她说:“我知道云端之上的老板在京城有权有势,你与你的朋友也是圈子里的公子哥,也认识那老板。我不要时富贵蹲监狱,我想请你把他卖进云端之上,签终身卖身契。”
她的父母在得知她被侮辱了之后,觉得她脏了嫁不出去,彩礼不高卖不了好价钱了,就把她扫地出门。她从家里滚出来的时候,就全然没有再把他们当成父母。
自然也就不会考虑时富贵是他们唯一的儿子,给时家留后这一点。
被她抱着,林深没有像之前那般无措,而是直接弓着身子将人搂进了怀里,他答应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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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鹿请了三天的假。
唐演网剧的杀青宴定在云端之上,边城新剧洽谈也在同一个时间段在云端之上。由于时鹿请假,安然的工作就多了许多。
加上韩青青的事情让她有些头疼,她这两天都没怎么睡好。韩遇白见她睡眠不好,晚上除了给她泡脚,还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一套按摩的手法,还替她捏捏太阳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