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礼貌点了一下头,示意自己回答他了。
见安然要走,席嵘立马跟了上去,将手里的小雏菊递给她,“安安,我在京城大学的风云人物榜上看到你了。连续两年的奖学金获得者,第三年是因为你去工作了才没得到。”
见她不收,席嵘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小雏菊,“你以前很喜欢小雏菊和玫瑰,我知道你结婚了,所以没买玫瑰,只是进校门时见隔壁店的小雏菊开得好,就买了一束。”
安然脚步缓了缓,审视般扫了他一眼,“你跟踪我?”
“没有。”男人立马否认,“我只是想来你上过学的地方看看,进门的时候见你也进来了。安安,我不是纠缠你,我只是想做不成恋人可不可以做朋友?”
“不可以。”安然在樟树底下停下,转过身看着他。
她说:“好聚好散,不要闹得难看。非要让我说难听的话,我也可以说给你听。”
她一向孤傲,说话冰冰冷冷,席嵘以前就习惯了。此刻这么听着,心里如同有一根刺扎了进去,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说到底,还是她择了另一块栖息木,选择了另一个男人,不要他了而已。
“安安,做朋友也不可以吗?”他看着她,以卑微乞求的目光看着。谁都不知道,去年年尾他来到京城,看到她与另一个人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心有多疼。
他已经退了一万步,选择做朋友了。
安然十分讨厌他此刻的目光,透过他的目光,她好像看见了多年前的那个雨夜中,安父安母被人欺凌的模样。
于是,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父母三番四次来海城高中找我,你是知道的。他们让我难堪,你也知道。他们甚至闹到我家里,在大雨天打我爸妈,这件事你依然知道。”
“你如果有心,你就扪心自问,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可曾跟你父母交谈过?一面跟我说你要出国进修最近很忙,等忙完了就会处理这些事。一面跟你父母说是我勾搭你,放任席家的人欺负我家人。”
“我从小到大活了二十多年,没见过像你这么两面的人。我本来有自己的圈子,就只想好好读书,你看我有趣来挑破我的圈子,我被骗了放你走了进来。你当我是穷人家的小白菜低智商,这样耍?”
“你现在怎么好意思出现在我面前,怎么有这个脸与我说你回来了?你回来了与我有什么关系,做朋友?你是故意跑来恶心我的是不是?”
安然是生平第一次这么骂人。
通常别人把她惹急了,她也不骂人。佛系的性子,她不愿意多费口水去说。
安然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想动手打人的冲动。她缓下语气,不想引起路过学生的注意。“但凡你还有点人的善良,就该离我远点!”
女人说完便走进人群里离开了。
席嵘站在原地,他望着她的身影进入人群里消失不见。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小雏菊,开得正好,可是喜欢的那个人却不收了。
他承认,一开始接近安然,确实是因为她与其他人不一样。她是一座孤傲的冰山,让人有着攻克的欲望。
但后来,也确实是真真正正爱上了。
他爱上了,她却无动于衷,这一点自然令他不满。于是,他知道自己父母找安然麻烦,找安然父母的麻烦,还有联姻的豪门千金,这些他都当做没看见。
算是给安然一些惩罚。
他了两三年时间追她,又爱上了她,可她对他只是比对其他同学稍微不一样,她始终都没有喜欢上他。他前后与她告白了几次,都被拒绝了。
年少时轻狂,哪里受得起这样的打击。
现在想起来,才知道自己当年做得有多过分。也许当时管一管,让她少受点席家人给的委屈,或许他们还能做朋友。
他还可以成为她除恋人以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他一直用“她抛弃了他选择了另一个男人”做借口,来掩藏自己的罪行。
席嵘将手里的小雏菊扔进垃圾桶里。
他是真的爱上安然了,这么些年在外进修争取国际最高医师的位置,就是想荣耀回来走到她面前。
他爱她,就算得不到她的心,人也得得到。
先来后到,这是他先看上的女孩,也是他了几百个日夜去陪同呵护,几千个日夜去思念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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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时捷就停在学校东门。
安然从校门口出来就看见了。
车里的男人似乎是一直注视着校门口,见她出来,便降下驾驶座的窗户朝她摇了摇手。
安然小跑跑了过去,拉开副驾驶座的门钻进车里。一进车,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水果清香,“你在车里吃草莓了?”
韩遇白伸手从后车座拿了束,放进她怀里。他拉起安全带一角,给她系上。“来的路上在水果店买的,跟小白待久了,宝宝的鼻子都变成狗鼻子了?这么灵敏。”
安然白了他一眼。
她取了一颗下来,送进嘴里。咬了一口,好甜。
韩遇白将安全带系好,伏在她身前。低头便将她咬了一口的那颗草莓吃了,他蹙了一下眉,“太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