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没放进病房,老太太瞧了眼门外,搁下手里的佛珠,出门口拿蓝莓。
“我带来了你爱吃的水果,他们没跟进来。”
说着,林烟想喊住,老太太已经起身。
林烟深吸气,扭头。
看到那串奇楠沉香佛珠手串。
奇楠沉香其珍贵程度,论克的,一克八万。
奇楠属于珍品中的顶级极品,市面上很少出现奇楠沉香手串,还要做成佛珠手串,可浪费不少原料,是太子爷费人力财力专门定制,可哄得老太太开心好几日。
老太太喜欢玩佛珠手串,桃红碧玺,小叶紫檀,血柏,要说她的最爱,还是闵行洲给的这串,无在于珍品还是昂贵。
但闵行洲会给的,都不会敷衍。
老太太放下果就走了,并没有多留。
闵家并没有把刘东凯交给警方,警方来过医院几回见老太太,去过闵家找那几位能说得上话的叔伯。
还是没人交出刘东凯。
闵家是铁了心,先私自处理刘东凯,一命抵一命。
9楼的儿童科室。
闵家老太太人就站在那里,儿童科的医生护士并不知道什么情况,主任医师在老太太前面引路,“刘东凯的女儿晚期白血病。”
什么晚期白血病,老太太无波无澜,甚至都未觉得有任何可怜之处。
老太太掸了掸手中的奇楠沉香佛珠,“怎么还活着呢。”
保镖没敢说一句话搭腔,扭头看了一眼病房,目光落回老太太手里有价无市的奇楠沉香佛珠手串。
记得老太太拿到后开心着好几天,还是他陪老太太去普提宝寺净心吃斋七日,请几位道行高深的大师给这串佛珠开光,捐了不少香火钱、放生做义举。
老太太煞有介事地问出口,“你觉得可怜吗袁左,别让刘东凯见他女人最后一面,跟我比阴毒吗,太嫩了。”
可怜吗,保镖摇头。
别看老太太往日慈眉星目,烧香念佛,和蔼和善,真要说财阀的当家主母,菩萨心肠的表面,私下里雷霆手段。
闵家铲除过的修罗场、权谋压榨过的对手,比比皆是。
老太太问,“刘东凯怎么样。”
保镖应,“见过林小姐,被老板送走了。”
老太太,“怎么处理。”
“像您说的,一命还一命。”保镖补充,“闵先生善后。”
保镖觉得,闵家那群人其实从没有任何怜悯弱者的心理,当真正掀开他们强大资本所掩盖之下的,一直是凉薄和没有共情能力。
即使他们上头横亘着闵文庭这样正义秉公的存在。
没一会儿,有人俯到老太太耳边,“文庭先生找您,务必交出刘东凯。”
老太太一脸常态,“他反了天,闵家不可能给。”
那人默不作声,一时难以抉择。
老太太抬手,搭上保镖的手,看着病床上那个一身病态的孩子,悠悠说道,“闵家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少拿官职压闵家,可不兴吃他这套。”
那人点头,“是。”说完转身进电梯离开。
老太太跟着保镖下楼,走楼梯,楼梯最安静,没有人来来往往。
老太太问保镖,“易席森那边怎么样。”
保镖说,“老板买通一伙雇佣兵,缅国那边常年混乱动荡,缺胳膊少腿的缅那边的政府不管这层,那伙雇佣兵在当地算土皇帝团伙,什么阴毒行为都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