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响起了锣声,县令出行,有专人开道。
骑着高头大马的李亮带着一众衙役浩浩荡荡的路过,身后还有顶小轿,这排场引得街上行人纷纷避让。
二宝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好奇地看着外面。
一阵风吹过,轿子的帘子被风吹起一角,露出里面雍容华贵的夫人,惊鸿一瞥后,帘子又落下。
这一幕对周娘子来说,似曾相识,记忆里,似乎也曾有过这样的场面,官员带着家眷出行,也是风吹了轿帘,她看到了里面的夫人,那张脸——
“啊!”周娘子一惊,捂着嘴。
她终于想到,为什么看那女郎中那么眼熟了。
“娘,你咋了?”二宝疑惑地问。
周娘子压下怦怦乱跳的心,问一旁陪吃的飞蓬:“你家郎中.夫家是做什么的?”
飞蓬头也不抬,专注地啃包子。
“关你屁事?”
周娘子被噎的无话可说,过来送包子的女店家敲了飞蓬的头一下。
“让你家郎中听到你这么说话,又该罚你抄写药经了。”
这都是街坊邻居,没事在一起聊天,混熟了,说话也不生分,开包子铺的女人也是个嘴碎好八卦的,见周娘子是个生面孔,拉了椅子坐下跟她聊了起来。
“看您是个生面孔,怎么想起问刘郎中的事了?”
“我是看着郎中面熟,像是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刘郎中是个苦命的,她夫家是经商的,早些年战乱没了,也没给她留个一儿半女的,还好她有一身好医术,在我们这一片可是有名呐,悬壶济世,救人无数。”
女店家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也不管周娘子愿不愿意听,叽里呱啦地说着刘郎中这些年救人的传奇事迹,把刘郎中吹成了华佗在世。
周娘子越听越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那位夫人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怎么可能在这边关小地,抛头露面的做个郎中呢。
应该只是长得相似吧.
飞蓬把周娘子的反应看在眼里,啃着包子,一双眼却是滴流乱转,视线落在边上傻乎乎的二宝身上,飞蓬计上心头。
“小孩儿,你爹是屠户吧?”
二宝心眼没他多,听到这个不悦地嘟起嘴。
“你爹才是屠户呢!我爹是武将,保家卫国呢!”
飞蓬把他的话仔细地记下,又变着法的打探。
“那你爹一定官做的挺大吧?看你门牙都少了一颗还这么能吃,像是将门虎子。”
二宝骄傲地挺直腰板。
“这是自然,我爹是七品武将,手下管了好多人呢。”
“二宝,休得胡言乱语。”周娘子忙呵斥儿子,飞蓬则是垂眸,七品武将啊
郎中说,七品以上的官员来了就要关店避着,不知道这七品算不算呢?
应该不算吧,郎中今日不还帮着这娘俩看病了吗,也没关店。
想明白这件事,飞蓬又把心放下,专注地啃起了包子。
郎中说了,于族长夫妇请客时,可以多吃些,因为这俩人是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