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太太不屑地道,“长房的事他们如此怠慢,将来等衍哥当家做主,也别怪他不认这个舅舅。到时候就算大哥求到我的面前来,我也不会为他说什么话的。”
服侍了史大太太这些年,戚嬷嬷当然清楚她的脾气。
不但记仇,而且睚眦必报。
史大老爷这次是彻底地将这个妹妹给得罪了。
史大太太对戚嬷嬷道,“到时候就将她们娘三儿安排在外面那几桌吧。”
史家不是想借着她的寿宴攀高枝,为史丽和史芳找婆家吗?她就将她们安排在最外围,让她们根本没机会和真正的高门大户说上话。
戚嬷嬷担忧地道,“毕竟是您的娘家人,何必做到这一步呢?”
史大太太冷冷瞥了她一眼,“怎么?如今连你也指使不动了吗?”
戚嬷嬷心中一突,连忙道,“不敢!太太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安排,自然都听您的意思办事。”
史大太太这才满意,“到时候家里乱糟糟的,房间也不一定够住,就让她们在外头落脚好了。”
竟是一副要将事情做绝的样子。
戚嬷嬷哪敢再说什么,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史大太太正在气头上,看什么都不顺眼,之后又挑毛拣刺,连之前敲定下来的事宜也全部推翻重来,长房的下人们人仰马翻,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等到了寿宴这一天,长房张灯结彩,处处装饰一新。来参加宴会的妇人太太们聚在一起,也不禁暗暗道,“长房就是长房,沉寂了这些年,可该有的派头却一点也不少,可见这日子并不像外头传的那么艰难。”
“这是自然。破船还有三斤钉呢,长房大老爷在世的时候,手里能没有点儿家底吗?”
“也是白家家大业大,若是换了旁人家,也不好说。”
还有人问道,“没见到蔡二太太,听说她一直病着,难道还没养好吗?”
“丧子之痛,哪是说好就能好的?何况长房和二房斗得正凶,她就算好了,以她的脾气,也不可能上赶子来给长房做面子。”
“要说白家也真是有趣,这些年三房斗了个旗鼓相当,好像哪一房都没占到便宜。所以说,家业太大也未必就是好事,子孙们眼热,谁都不肯轻易放手,最后争得头破血流,兄弟不成兄弟,反目成仇,组以后闹得不成样子。”
史大太太可顾不得这些人的闲言碎语,她正为别的事生气,“怎么来的全是次媳和上不了台面的太太?那些当家主母一个也没来吗?”
戚嬷嬷头也不敢抬,“这不是还没开席吗?说不定一会儿就来了。”
要来早就来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史大太太脸色难看地道,“这些人……分明是没瞧得上长房。”
而这一切落在史家大夫人的眼里,她便更加觉得丈夫的决定是正确的了。
史丽正在为被安排在外席生气,史芳却非常贴心地道,“夫人,姑母怕是有些不高兴,您看回头要不要找个机会与她说道说道?”
史家大夫人摇了摇头,“白家内斗得太狠,咱们作为亲戚能来捧场已经不错,这会儿还是别太过招摇才好,免得引火烧身,落得个晚节不保的下场。”
史芳微微一笑,心中却很是愤怒。
所以才没有带了长姐过来,而是拿她们两个庶女做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