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蓥这样子肯定是有急事呀,李秋岁就催李长安,“那四哥去忙,我们随便走走,一会儿也就回去了。”李长安似笑非笑对郑蓥没好脸色,又差点被自家妹妹蠢哭。
郑蓥这话明显是对岁岁说的,他倒想看看这小子怎么解释。
没想到郑蓥脸皮够厚,深吸口气朝李秋岁笑道:“岁岁,我们借一步说话。”
李秋岁?
李长安直接挡在两人中间,他对郑蓥直呼李秋岁的名字有些生气,“郑公子请慎言!”姑娘家的名讳能直接宣称一口?“有急事也能在这里说,说不准在下也能帮上忙。”
郑蓥尴尬,“长安,这是在郑家。”他心里知道分寸的。
“能否……”
“不能!”李长安斩钉截铁。
以为在自己家中就能为所欲为?好不容易压住脾气才没说出更重的话,李长安态度上丝毫不让,“事无不可对人言,你们不再是六七岁的稚童。”
郑蓥扫一眼同样面容严肃的夏禾妥协道:“好,就在这里说。”
李长安这才不再阻拦。
李秋岁眨眨眼,再眨眨眼。
“岁……李姑娘……”
“……。”李秋岁差点脱口而出,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怪别扭的。可看自家小四哥跟门神一样杵边上,关键时刻到底止住了话头。
郑蓥压住舌尖的苦涩,“你再等我两年。只要两年!我有了功名,在家族就有了话语权。许多事上,特别是有关我自身的,祖父和父亲也会遵循我的意见。”
到底没把祖父和父亲答应的话说出口。
他已过了懵懂稚龄,拿不出手段,许多事都要向家族妥协,想遵循自己的心意,更是笑谈。
李秋岁“……”。
李秋岁沉默,她看少年渐渐红了面庞,终于后知后觉,自己这是被表白了?
饶是她心黑手狠,匆忙间也没理清楚,到底该接受还是拒绝?
直白说,她对郑蓥是喜欢的。
一开始去郑家冲喜,利用异能把人救活。看着他长大,从病歪歪的小古板,变成如今的秀挺少年。
要问心情么,更多的是一种老母亲的欣慰。
可这话能直白说吗?当然不能!万一小少年受挫,一蹶不振怎么办?就是看着他难过,自己的心里也不好受呀!
李秋岁真是操了老母亲的心!
可这一头热的心要怎么宣之于口?
她这边犹犹豫豫,李长安和夏禾看不过去了,怒其不争,也要回家了再教训。
李长安拉过李秋岁挡在身后,“郑公子……”
让等两年!你多大的脸?
夏禾怒了,一把推开李长安。
称呼什么郑公子,文绉绉的,什么时候能把话说明白?
“两年?你是想两年考上状元是吧?那我们都等你考上状元再上门恭贺!”
郑蓥知道夏禾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也不计较人家话中的嘲讽。
夏禾真的生气了,岁岁过两年都十五了,不定亲没事,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他们也没所谓。总之都是旁人配不上自家妹妹!
可怎么说的,可不能让人误会,专门为了等你郑蓥似的。
夏禾,“这两年有人家上门,我们回去自会跟长辈说。至于,我娘怎么想?那是大人的事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京城的规矩,也不该走了大样子!”
就差指着郑蓥的鼻子说不懂规矩,又点出让郑家长辈出来说话。
“表姐教训的是……”郑蓥心里也后悔自己昏头,一着急竟说出这样不合时宜的话。
他们两个人都长大了,平日里想见一面太难,这样说也只是想先表明自己心意。
如今想想十分不妥当。
这种话就两人私下说说也没事。就是李秋岁朝他发脾气他也甘之如饴。
如今无论怎么描补,都有越描越黑的嫌疑,郑蓥面色涨红。
这孩子平日挺有分寸,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沉不住气了呢?
李秋岁老母亲心态发作,不忍心看郑蓥难堪,冲姐姐傻笑又拦住想发作的李长安。
夏禾着实气的狠了,还想问问他郑家看不起谁呢?但瞅着不争气的妹妹,到底没说出更让人难堪的话。
李秋岁忙说郑蓥,“你家里还有客人,先去忙。我们这也回去了。”
有了李秋岁解围,郑蓥轻轻口气,总之话说出口了,勉强挤出个笑道:“好!有事就找我五姐姐。”
李秋岁兄妹目送郑蓥走远。
李长安揪揪妹妹的小辫子,咬牙道:“就那么稀罕那小子?”
李秋岁讨好的笑着,“哪有?咱们还在人家做客呢!”不能给主人家太难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