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沐倾深没有挂,而是和她瞎谝起来,“不出去玩吗?”
“待会儿放炮。”
“中午吃了啥?”
“鱼啊,虾啊……”
“沐倾深?”
“嗯?”
“我有点儿困了。”
“那你睡吧?”
傅兮躺倒在了床上,接着和他胡谝了两个小时。
二哥小时候穿什么颜色的裤衩,傅兮险乎说漏嘴。
呜呜呜~看着镜中的自己,傅兮要哭了。
混蛋,为什么总在她囧的时候出现啊……
等傅兮再下来,客厅里已经有说有笑,傅蝶拉着沐倾深坐在中间的长沙发上,一边是傅家两兄弟。
傅卿盯着姐姐那张笑出儿来的脸,悠悠凑近傅时运,“哥,你不说百分之百不会同意吗?”
傅时运凉凉斜他一眼,手中的橘子塞进了他嘴里。
楼梯上的身影映入余光,沐倾深抬眼,三人顺着看去,傅蝶朝妹妹招手,“小兮啊,快来这边……”
短短几步,这tm比走秀还难,傅兮每一步都怪不自在的。
——
“这个力度可以吗?”
落水苑的水淋淋沥沥。
餐桌上的狼藉还没收拾,卧房里,枫以南靠床头坐着,裤腿撩起,枫意纾一下一下地给他推揉。
空气中飘浮着一股药草味儿,不刺鼻,是中医独有的那种草药香,还蛮好闻的。
枫以南点点头,视线一瞬不瞬落在她侧脸上。
要是钟离在这里,一定会来一句:“公子,你胖了。”
他是胖了,这几日,枫意纾将他养得很好。
她虽然做饭一般,但她做的,才是他最想吃的。
外面响起了烟。
两人一同侧眸望去,暮色已经大合,彩色照亮了整片夜空。
“意纾,今年,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
往昔没有烟,没有她,他常常遥望着星空,心里空空的。
感受不到温暖,感受不到寒冷,什么都感受不到,仿佛,自己都不存在了。
枫意纾心里刺痛了下,眼帘低垂。
“想去看看吗?”
枫意纾转脸看他,枫以南迎上她眸光,点了点头。
旁边水盆里浸着毛巾,枫意纾拧干,将他腿上草药的黄渍擦干净了,然后拉下裤腿,扶着他坐上轮椅,下了楼。
出门前,枫意纾另外给他腿上包了毯子,又帮着他穿上袄,仔细拉好。
其实,真正的她,应当是个比念白还要温柔的人。
一出门,金色流荧铺了满天,灼灼闪耀在她瞳里。
如同龟裂的土地得到泉水的滋润,枫意纾胸腔里,一瞬蓬勃跳动。
“我记得,你最喜欢向日葵了,喜欢吗?”
向日葵,代表美好,永远向阳。
它是一种信念,一种光辉。
“喜欢。”
她的声音被风吹得零碎,面对长空,她心头湿润了。
天空中,一株株都很美,只是再美,也会有凋谢的时候。
枫以南,你知道那株生命力常在,永恒不息的向日葵在哪里吗?
哪里?
我心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