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吃完了饭食之后，李驷又下了趟山，买了两坛酒和一些肉食回来。在千家楼他很少饮酒，如今这酒瘾是又上来了，便多少喝一些。说来他也真是不敬，居然在佛门净地饮酒吃肉，所幸老和尚也没有管他就是了。

到了半夜，术虎女没再让老和尚下厨，而是自行去厨房做了几个小菜。看得出来，她这段时间当真没少学东西。

圆寂和尚草草的吃了些，便又坐回了佛堂上，继续敲鱼念经去了。

李驷倒是借着酒兴，和术虎女坐在堂前，边吃边聊，一直待到了入夜。

术虎女不爱喝酒，就是少少的喝了一些。

李驷喝得多，也没有用内气去消去酒劲，已然有了些许醉意。

酒喝了一半，术虎女便起身离开，收拾碗筷去了，只留下了李驷一个人继续在那里喝着。

“青山皆如旧，明月当空留。”

“酒尽人消愁，荒谬荒谬，明日，又烦忧。”

老和尚回过头来，看了这人一眼，摇了摇头，懒得搭理。

这是他上一世妻子的名字，叫做江燕枝。

“我说圆寂和尚，你平时多是在念什么经。”

术虎女的双手一颤，她听得出来，这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对于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他可是相当了解的。心思跳脱，又有郁结，痴着于事物的表象，虽能明悟，却又自甘执迷不悟，根本就不是修佛的苗子。或者说用一句辱骂的话来讲，李驷根本就是个痴儿，与佛无缘。

“好啊。”李驷下意识地应道。

“对不起······”他如此说道，言语中是深深的疲惫。

老和尚笑着说道，两眼轻合，摆着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宽袍大袖，面目慈悲。

他也不管李驷听不听得进去，反正说多了，李驷也不会听。

“嗯，是啊，怎么了？”李驷依然低着头摆弄着竹笛，是还没有感觉到危险的临近。

床榻旁，月光依旧依稀，晚风阵阵，再无人多语。

“不聊这些。说来李施主，听说最近，你的武功是又有了进展？”

说罢，她俯下了身子，用嘴唇在李驷的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接着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

圆寂老和尚则是坐在院中那棵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枯树下，拨着手里的念珠，默念着心经。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李驷举着一口空碗，坐在堂前胡言乱语。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够听见，李驷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但是他笑得却是有些黯淡，带着几分遗憾，又有些许愧疚。

站在床边，她低着眼睛看着李驷，良久，是才坐了下来，伸手在他的胸口上拍了拍，轻声应道。

李驷没有拒绝，他的酒品一向很好，这也是他不介意自己喝醉的原因之一。

李驷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果然没有听进去。

“佛经本没有高深与否之说，念头通达，则悟，思念庞杂，则不悟。”

“没事，怪我，没把自己的东西管好，才叫你给偷了去。”

老和尚没有说话，只感觉自己额头上的一根青筋似乎是跳了跳，不可否认，论惹人生气的功夫，李驷从小就没落下过。

屋子里有些暗，没有点灯。因为朝向的关系，月光也照不进来，只有些许余晕，铺洒在窗边。

“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