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娴本来也只是随意看看,廖家整个院子都荒置很久了,正厅之中除了两个缺胳膊短腿的椅子,该有的桌子、香案什么的,都没了。
不仅正厅,周遭的那些屋子,凡是能打开的,里面都空旷的吓人。
这大约便是没有宗族的坏处了,听说廖家一脉单传,廖家人也独来独往的,根本没有族亲在这里,及至廖地主这一代,连后代都不在身边,整个廖家说起来,也就剩下廖地主一个了。
廖地主走后,这个宅子自然也无人守护,除了那些本就雕刻在墙上的各色壁画,什么都没了。
看起来,未免也显得凄凉。
此时,姜娴正站在正厅正对的墙面处,下面本应该有个香台的,估摸着,香台也被人搬走了,那墙上面雕刻的壁画是一个比人还高的观音像,观音菩萨坐在莲之上,一手托着净瓶,一手拿着柳枝,一脸的慈悲。
色彩明丽,净瓶原本该是半嵌在墙体里,不知被什么人扣了,只留下其中灰兮兮的墙体,不过,便是如此,这观音像看起来依然宝相庄严。
顾珩见姜娴一直站在那儿不动,这里敲敲,那里敲敲,问道:
“如何?”
刚刚进来说话之际,顾珩已经把他和廖地主的关系说给姜娴听了,这话本是昨天就要说的,奈何……
姜娴当时只是新奇的瞅了他一眼,然后意味不明的说了句:看不出来啊。
顾珩倒是想追问,怎么就看不出来了,难道他看起来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还是咋滴,可惜,人家姑娘对这话题不感兴趣,兀自在那儿敲敲打打的,一直到这会子,她在这儿至少转了两三圈。
姜娴似乎在思考什么,顾珩也不催促,末了,她沉吟片刻,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这墙太厚了?”
顾珩接话道:“所以,你觉得其中有什么玄机?”
姜娴兀自在观音图的身上摸来摸去,这个壁雕过于的栩栩如生了,她直觉上就觉得它有点突兀。
她们曾经有过一个传授她们机关术的师傅,教过她们一些关于墓室、密室方面的特征,如这个过厚的墙,还有这种栩栩如生的壁雕,就有点那意思。
“廖地主家传承至少数百年,祖上也有过辉煌的时候,家里就没有密室这些么?他没跟你说过?”
顾珩眉一挑:“有是有,但那个密室里啥也没有了。”廖地主留给他的那些东西,就放在那一处屋子里,他拿走了,便算是和廖地主两不相欠了。
“你要去看看么?我把钥匙带来了。”
实际上,这栋宅子的所有钥匙都在他那儿,廖地主死前跟他说了,这宅子等他死后,以后便留给他了,甚至房契书都在他那儿,只是,他目前也不想打草惊蛇,自己也有住处,就没有把房契和廖地主的遗书拿出来做变更,毕竟要是变更,那就逃不开徐家人的眼睛了。
令他觉得意外的是另一点。
这宝相庄严的观音,在廖地主留给他儿子的那一处洋房里也有,墙体也是那么厚实,这观音图一模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