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推开门，侧身让开位置，脸上依旧挂着大大的笑。

卓言卿朝着他微微颔首，深呼吸一口气，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病房里显得有些冷清，卓父卓远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抓着奶奶的手说着什么，卓母邓涵梅在一旁抹眼泪，忽然抬头望了过来。

“妈。”卓言卿直直跪下，喉咙哽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邓涵梅瞪圆了眼睛，捂着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跪在那里的真的是儿子，不是自己做梦忙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他，使劲拍着他的背，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个死孩子！你活着为什么不回来！你为什么就不给家里捎个消息！你知道这段时间我们都是怎么过的吗？”

听着邓涵梅的责备，卓远眼眶泛红，强忍着才没失态，吸了吸鼻子，转身轻轻拍了拍封奶奶的肩膀，轻声道：“妈，对不起。”

封奶奶睫毛颤抖，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耳边充斥着邓涵梅的哭声，冯奶奶本能抓住卓远的手，“卓远，不能，不能要烈士称号！我不同意！”

冯奶奶越说越激动，呼吸一度困难……

卓远忙喊道：“卓言卿，赶紧给我滚过来！”

卓言卿扶起邓涵梅后，快步到了奶奶床前，从卓远手中接过奶奶的手，弯着腰大声道：“奶奶，不孝孙，卓言卿回来了。”

封奶奶有些耳背，所以家里人都习惯在和她说话时要放大音量。

封奶奶嘴巴微张，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眼泪却一串一串的掉。

卓言卿再次跪了下去，将脸贴在封奶奶干瘦的手掌心中，“奶奶，真的是我！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