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伯府千金,哭穷很有面子是吧。”
陆微雨却不服气了,昂头道:“可那是盘铺的本钱呀,自然要还的。”
“我不知道父亲咋做的帐,这钱我还回来不就是……”
陆微雨说到这里突然顿住,嘿嘿一笑。
陆天尧竟是瞬间就明白了这丫头的意思,也不由笑了起来。
就是说这二十二万两银子,他当初给出来时就已经从府帐里支出了。
现在孩子将钱还与他。
他当然不会再还到府里公帐上,而是会变成暗帐,交与夫人。
以前从府帐抠出来的现银都交与了夫人收着,给铮儿暗中备一份产业。
如今又有了铭儿……
这些钱都可以去盘几家铺子,将来哥俩大了也有自己的私产,不归伯府所管。
“行吧,去年的钱你慢慢还就是了,这十万两是给你今年出门的零用,不用还了。”
“也不能只给你弟弟攒体己,你也要得一些。”
“再说了,穷家富路,出门在外,手头没钱可不成。”
陆微雨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连忙欢喜地收下了那十万两银票。
也知道这是今年的用,不管是北上,还是南下。
其实只要不盘铺子,她出门也不了这些钱。
但父亲都这么说了,她还推拒就不只是矫情,而是傻了。
陆微雨又与父亲说了北上的行程和路线,等陆铮吃完了饭,就准备走了。
陆夫人没有抱着小陆铭出来相送,只是偷偷拿帕子擦了下眼睛。
陆天尧将姐弟俩送到二门那边,看了马车和人手的安置。
见是去年同一批人,只不过这次没有拖货的马车。
但为了掩人耳目,暗卫分别坐了两辆马车,再有十几匹护卫骑马。
吉祥也与如意告别,又拜别了陆夫人和林嬷嬷,拿着一把剑就冲冲赶到二门。
吉祥已作了少年打扮,与陆微雨相视一笑,就想去骑马。
“我都还没骑马呢,你急什么呀。”陆微雨见了,顿时有些不满了。
这丫头,怎么比她还着急呢。
护卫们在一旁默默转开了目光,不想说话。
吉祥嘿嘿一笑,只得上了马车。
“父亲,记得与我的约定哦,这两年都别出门了。”
“以后需要出门的事情,将担子分与其他人,铭儿需要你陪伴教导。”
“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出京暗巡的事情,交与我去就行了。”
陆微雨又叮嘱了父亲一通,这才上了马车。
陆铮也朝父亲一揖,说道:“父亲,我回庄子了,你帮我多陪陪铭儿,他需要伴儿。”
“知道啦,你们这一个一个的小大人哟。”
被儿女们挨个叮嘱交代,陆天尧哭笑不得。
但他此时心里却是欣慰不已。
孩子们长大了、懂事了,懂得分担了,他这些年的辛苦与隐忍也是值得的。
这些天他也没少思考女儿那天说的话。
那些年,他忙于生意又因一些顾虑而冷落了夫人,也没能太多陪伴铮儿。
雨儿更是小小年纪就去了庄子上,是跟着老祖宗长大的。
作为丈夫,他很失败。
作为父亲,他不想再让儿女们受到委屈了。
一行车从缓缓从侧门出去,低调地离开了伯府。
陆天尧站在二门外看着侧门方向,久久不语,直到周管家过来禀事。
出京的马车里,陆铮已没了刚离开时的不舍。
此时他的目光直盯着吉祥手中的长剑,一脸艳羡。
“吉祥姐姐,可不可以把它给我摸一下?”
陆铮偷瞄了一眼似在沉思着什么的姐姐,悄悄挪到吉祥身边,小声道。
“在马车上可不行,等去了庄子上,给你掂一掂。”吉祥好笑地回道。
陆铮顿时眼睛一亮,连忙道:“那要小心些,不能让老祖宗知道了呀。”
“好。”吉祥如他所愿。
她知道小姐去到庄子上肯定还有事情要与老祖宗说。
她反正闲着,陪小公子玩会儿也行。
陆铮今年中秋之前将满八岁,还在练木剑。
陆微雨八岁都能将瑶光耍得迅出流星、出神入化了。
陆铮的木剑也不是正常大人惯用的尺寸,但重量却与真剑差不多。
因此,陆微雨猜测今年小家伙该拿到属于他的真剑了。
只不过很可能是他生辰之时。
毕竟他还没用耍断过一把木剑。
还是练得晚了,也练得少了。
毕竟那些年,陆微雨是一直住在庄子上的,没有时常出来玩耍的时候。
再者,陆微雨的用剑只有两尺余。
当年的木剑也是差不多尺寸和重量,适合小姑娘使用。
而她作为小姑娘,又力气不小,这才闹出了耍断了几把木剑的“美名”。
现在用这事儿在弟弟面前吹牛,到也好用。
只不过在长辈们眼中,则是调侃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