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不要下炕,在暖炕上捂着睡觉,流汗了赶紧擦干,衣裳湿了赶紧换掉,不要拖延。”
“切不可再吹冷风、被雪淋着,如是三天,寒气驱出,再配上喝药,风寒自然能好了大半。”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萧云璋忍不住小声嘀咕。
“既然有这么厉害的法子,你去年冬里怎么不好好治,生生地拖了半年?”
“谁说我没有好好治了,我可是有泡药浴的,效果更好,后来……”
“只是我身子弱只能慢慢养着罢了。”
陆微雨也不问他如何知道这些。
都和大表哥关系这么好了,还能上书楼三层了,知道她的事情也不奇怪。
不过看她又给自己白眼,又噘着嘴不服气地辩解。
萧云璋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只不过小丫头始终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是他将她从水里捞起来的。
真的是……
心情莫名惆怅啊。
“那你今年可要好好养着,莫要再冻着了。”
他又嘀咕了一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
这一次确实遇到几次追杀。
只不过为了展示自己的落魄,引敌深入,他自毁大船两艘,弄死刺客十余人,最后水遁,
之后也确实被追到了海边。
只不过海边是他与林平湛约定的地方,而并非落荒而逃被追到那里。
最后与林平湛两股兵力夹击,歼敌最后三十余人。
之后为了加重伤势,这才让自己染上了风寒,苦肉计也确实很有效果。
终于,他能将多年来一直被行刺、被追杀一事,光明正大拿到那个无情皇帝面前。
顺便试探一番,好父皇是否盼着他死。
看父皇这态度……应该还不希望自己就死。
毕竟父皇正值英年,还需要留着他这个实际的嫡长子,平衡各方势力。
自然,父皇有这样的考虑。
另一方就会一直视他为眼中钉,觉得自己的继承权并不稳固。
曲掌院是曲老的长子,自然也是他这边的人。
知道他所中之毒已服过解毒之药,并没有殒命之忧,但还是会加重了说。
而他身染风寒加重了所有伤势,虽是苦肉计,但也是真切地痛苦。
只不过来到这里,看到小丫头的关心,他觉得自己好了大半。
自母妃去世之后,一切都变了,这么多年他尝尽了世间无情和虚伪。
只能陪着演、陪着笑、陪着闹,才能让自己在困境中好好地保全下来。
“多亏表妹的解毒丸,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命回到京城。”
萧云璋放下茶杯时,一脸期待地看着陆微雨。
“不知表妹可还有什么保命良药?”
“像我这种时常因太有钱而招人算计的可怜人,真不知道何时就会遇到危险。”
萧云璋说完,见陆微雨表情不善看着他,连忙作出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
“你多有钱?”谁知,陆微雨却突然好奇地问。
“我随身都带着这些钱,你觉得我有不有钱?”
萧云璋见她竟然关心钱的问题,刚才那表情……也是因为这个?
于是他默默拿出自己的钱袋子,将还没有捂热的那十万两银票拿了出来。
这是皇上的私库拿出来的,十张万两的银票,与寻常民间所用银票并没有两样。
当然,也是大夏王朝官家钱庄的银票,货真价实、正常流通。
“哇!确实是很有钱呢,那你想买什么呢?或者咱们合伙做点买卖呀。”
陆微雨将那些银票拿过来看了看,顿时有些两眼放光,开始打主意了。
明知她一直最缺的是本钱,竟然拿这么多钱出来显摆,就不要怪她盘算了。
“药方。”萧云璋对这个最有兴趣。
合伙生意什么的,不是已经在做了嘛,那是林平湛的事儿,他不需要操心。
“上次的清心丸救了你,这次的解毒丸救了你,那你是很清楚我药方好处的。”
陆微雨将银票给他重新放回钱袋中,表情认真地开口。
“那就五千两一张药方,不二价!”
“三千两。”萧云璋看着她又开始狮子大开口了,忙道。
“成交!”陆微雨立刻打了个响指,一脸豪气。
在萧云璋怔住时,就见她再次将炕桌上他的钱袋拿了过来,从里边拿出一张万两银票。
小脸因为高兴而微微绯红,一双大眼早已笑得眯成了月牙儿。
还从未见她如此欢乐,萧云璋也不由勾了唇。
罢了,三千两就三千两。
“我收你一万两银子,给你三张药方,你自己赚钱我不管,条件与以前说的是一样的。”
陆微雨说着又警告地看了林平湛一眼。
因为当初谈买卖就是大表哥来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