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长辈们对她的喜爱,这亲事怕是由不得她反对了。
可她与表哥亲上加亲,对她有什么好处?
这就好比一加一还是一。
而她重生回来的目标是什么?
是为了她自己的姻缘吗?
她一刻都不会忘记自己的目标,是要救母护弟、阻止父亲遇险、为幼弟撑腰守护陆氏。
面对母亲的担忧,陆微雨连忙点头,又点头。
“知道了,虽然我与大表哥一向只谈生意、谈赚钱分钱的事儿。”
“有些事情也确实需要他去帮我张罗,谁让我自己没有一个这么大又这么有实力的兄长呢。”
“可母亲顾虑的是,大表哥的亲事已岌岌可危了,我的亲事不能再被人诟病。”
“尤其我是女子,更要注意名节,也莫让江南陈家认为我们伯府的孩子不好。”
陆微雨主动找了一通理由,陆夫人听得满心安慰。
也是这个意思吧。
“你大表哥就算这门亲事不成,以他的优秀和家世,也很快就能有其他更合适的亲事。”
“他是儿郎,又是定国将军府的嫡长子长孙。”
“就算惹来一些闲话,只要没有太过逾越之事就不会有何影响。”
“但你是女儿家,又是令人艳羡嫉妒的富贵伯府的嫡女,闲言碎语肯定只会更加恶毒。”
“娘可不想我的宝贝女儿,凭白被连累,遭受无妄之灾,什么陈家态度反而在其次。”
“陈家若因此轻视于你,这亲不结也罢。”
“但若能回避这种麻烦,自然也要慎重行事。”
陆夫人抱着女儿温柔地解释着。
这孩子为了维护重病的她和年幼的弟弟,承担了很多不该她这年纪辛苦的事情。
太过懂事,只会令人心疼。
陆微雨又陪母亲说了会儿话,在父亲回来后,这才赶紧离开。
陆天尧好奇问起她们母女刚才在说什么,陆夫人想了想,就将孙家想退亲一事说了。
陆天尧一听,气得差点拍桌子。
“这孙家是有多利欲熏心!脑子都喂了狗吗!”
“平湛怎么说也是定国将军府的嫡长,就算要退亲也别让人知晓是想进太子府呀。”
“太子敢娶,中宫敢认?皇上就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么伤及武将颜面的事,皇上肯定不会放任,到时若闹大了,这孙家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如今除了陈家势力和张家势力以外的武将家族,早就低调得恨不能远离京城这是非窝。
这要闹起来牵扯到几个武将家,皇上是肯定不会背这锅的。
“呵呵,这就是人家的事儿了,只是不知道平湛自己的意思。”
陆夫人无奈地道。
“平湛前儿才回来,今天就跑来找微雨了,我让嬷嬷去敲了边鼓,不过……”
“他最多以后少去清风院,对他自己的亲事怎么想的,还得早作打算,莫要太被动了。”
“虽说我担心微雨被卷进去凭白被人闲话,但他是我侄儿,我也不想他凭白被人这么欺负呀。”
“你都这么想了,宫里他不还有一位姑母嘛,那位操心就行了。”陆天尧笑着安慰。
陆夫人想到自家那位亲妹妹……
她黯然叹了一口气,不想说话了。
之后几天,林平湛都没有再来伯府。
陆微雨见大表哥不来,心里只当是母亲派林嬷嬷过来,做得太过了。
大表哥是儿郎,儿郎就不要面子的呀!
可她也不敢埋怨母亲,毕竟母亲也将事情顾虑说与她听了。
她又何必惹母亲担忧呢。
十月在凛凛寒风中过去,陆微雨让周管家清点伯府上下一应过冬物资。
有去年的或是陈年的皆要早作安置,不要浪费,缺什么也早早采买准备。
而陆天尧也在忙着筹备年关生意、还有伯府多年来坚持的善事。
眼下入了冬,北边的善事早早就安排了,如今还有南边的也要尽快安置。
当然,以伯府之力也不能将整个大夏王朝的穷苦百姓、潦倒流浪者全部都给照顾了。
这本来是朝廷和当地衙门的事情。
伯府既要仁善,还要低调,主图名声、不博利益。
尽力而为做一些帮助穷苦落难之人熬冬的事情。
这些,也是有讲究的。
就像腊八施粥、赠银赠粮,也只在城西城隍庙前。
别家只有腊八这天行善,伯府的粥棚却能搭到除夕时。
京城的这些事情,因去年陆微雨代母掌家、父亲又不在京城,而一并管了。
去年刚接手庶务尚且不出错,今年自然还归她管。
虽离腊八还早,但陆微雨也早早提醒了周管家。
有了去年的表现,她的叮嘱也被周管家欣然接受了。
只是林平湛一直不来,陆微雨心里也不禁奇怪起来。
就算知道要避嫌,绣好的开富贵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