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的,欧阳燕觉得,或许真的会有奇迹,或许就算是没了容貌没了声音,仅凭着心有灵犀或许就能让两个相爱的人重逢!
听到说有人,梁熙臣便急了,跑到井口往下看去,大声的吼,“燕儿,柳纭燕——”
“你躺好,我慢慢跟你讲!”梁熙臣担心欧阳燕坐的时间太长透支身体,便扶着她躺下。
……
络纱女王即位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梁熙臣的耳朵里,这一切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早便是他安排好了的!
“相公,我好不了了,是吗?”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那处凹凸不平的伤疤还微微发疼。
“我说,我能一眼就认出夫人你……”
……
“你知错了吗?”国王问。
很快,两派人马都住了手!
大到王室贵族,小到地方官员,几乎无一缺席!
若这不是在皇宫,若这两人都只是寻常人家,柳纭燕一定会认为他们是很好的兄弟……
见了面又如何,他一样不认得柳纭燕!
当梁熙熵看见梁熙臣身边带着的女人时愣住了,这个女人虽戴着半张面具,可摸样和身体轮廓看起来怎么那么像他所熟悉的一个女子?
想着,得意的忘了形,竟看着柳纭燕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可是她的努力到行为上也只是一个微小到不易察觉的颔首动作!
一时间,议论非议统统向欧阳燕袭来,欧阳燕捂着耳朵拼命的不去听这些刺耳的话!
梁萧看似理智的话其实给了裘赇之很多暗示!
她的手上还涂着闪闪发光的鱼鳞丹寇……
但从井底看上,只看的见一团黑影,那黑影挡了几乎井口处全部的光线!
“王弟什么时候审美观变的这么,这么……”看向柳纭燕,不好的话也不便当着柳纭燕的面说出口!
络纱王子听闻自己的父王这么说,便接过了话,“好了,公主已经找到了,大家散了吧!”
于是原本裘赇之和梁熙臣的婚礼临时又改成了和梁萧的婚礼,虽说是有些戏剧,可该到的人也是一个不差!
他设计好了一切,却独独没想到会冒出这么一茬子事来!
他竟知道了她的秘密,竟还记得她的名字!!
“还是不行吗?”柳纭燕看着大夫摇头,便知道了结果。
她的耳洞,对!她的左侧耳朵有4个耳洞,她说她要把梁府全部的财产都要戴在身上,耳朵上只戴眼睛那么大夜明珠……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国王忍不住发了问。
半月后,柳纭燕的伤势好转,便随着梁熙臣回了梁国。
“那……”梁萧和裘赇之的事有了结果,柳纭燕倒还关心着另一个女人……
他知道欧阳燕是故意做出这样的举动给蒙氏祁看的,他不傻,对于她的挑拨离间他已经受够了!
“好,我这就去叫人!”欧阳燕倒是很乐意帮裘赇之这个忙。
“既然相公你不在乎,那便不用再麻烦了,我知道自己的伤很重,要恢复容貌便是为难大夫们了!”柳纭燕反拉过梁熙臣的手,宽慰道,“其实,我挺喜欢现在的自己!虽说面容受损,但我可以以自己的身份呆在相公身边,这便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哦!”柳纭燕不再追问,她的心里很明白,欧阳燕的仇恨那么深,又岂是一朝一夕可以放下的?
梁熙臣拉着柳纭燕的手缓步走进大殿,大殿里梁熙熵早已等候多时。
而耳朵里传来的声音,她却听的清楚!
看到这丹寇,虽已被泥土涂盖,但也是可以辨认的出来的!
……
“她是我父王的情/妇,因为叛国被父王关在这里,已经十几年了……”王子殿下在梁熙臣的身侧解释着。
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让他一个人去吧!”蒙氏祁知道梁萧是把裘赇之虏去了魁苑,若欧阳燕跟着前去,那梁熙臣便没有机会前去搜寻柳纭燕的下落。<
“燕儿……”看到柳纭燕手上的丹寇,梁熙臣终于忍不住喊出了柳纭燕的小名,缓缓走上前……
其实,从一开始,他说下面,只是想说自己的印鉴掉在了井底,仅此而已!
而在绚丽的烟下一声惊叫声打破了喜庆的气愤,一个宫女惊叫着从国王休息的房间里跑出来。
欧阳燕的话一出,众人纷纷哗然,这究竟是怎么一出戏?
“她虽然面容尽毁,但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所以,肯定皇上成全,恩赐婚姻!”说着,起身离席,跪地恳求!
这样也好,他正愁给他恢复了王位他会再握兵权,日后难以控制!
而梁熙臣乘着大家都将视线放到了欧阳燕身上的时候抱着柳纭燕离开了魁苑!
……
当然,还有欧阳燕!
“丞相,你这是什么意思
想着,心塞的落下眼泪,对于她来说,现在连死都是奢望……
可米已成炊,加上梁熙臣的无迹可寻更是逼的裘辛孤注一掷!
“来!”梁熙臣向柳纭燕使了个眼色,柳纭燕便乖巧的上前跪在地上,行礼摘掉面具。
王宫里,眼看梁熙臣和裘赇之的婚期临近梁熙臣却不见了踪影!
“将房门关上,谁也不许出去!”梁萧站出了人堆,蹲身查探了国王和王子的气息。
左派丞相看见裘赇之的出现,立刻意识到了这是推荐新主的绝好机会,于是便站了出来,对裘赇之进言,“公主殿下,国王和王子同时毙命,实在是人人所想不到的!可事到如今,裘室也只剩下公主你一人是最纯正的王室血统了,按照理统,您便是新任的络纱女王!”
“民女拜见吾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除去的身份,她的身材轮廓似乎和他所熟悉的柳纭燕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想问,可张嘴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这样一来,就可以顺理成章将梁熙臣及众人引到魁苑里来!
梁萧扶着裘赇之,将裘赇之交到身边宫女的手上。
而这解释却像是魔咒一样,让梁熙臣将这个女人和柳纭燕划清了联系!
都想要赶来参加这个旷世婚礼!
“草民明白!”梁熙臣故意将自称换成了草民,这样一来,即使有些话不需要说破,彼此也能心知肚明了!
欧阳燕紧跟在梁熙臣的身后,却被蒙氏祁拦了去路。
可梁熙臣却担心她的身体太多虚弱只允许她坐在床上活动筋骨!
糜烂发腐的肉虽已经慢慢开始愈合,可毁容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实了!
“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了的?”她觉得应该是这样的,可其中的机密她却很想知道!
……
她知道这绝对不会是单纯的巧合!
眼里流出的是泪,可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
说着,声音也哽咽了起来,眨眼间,眼眶竟全是雾气,“你还记得我是怎么回答你的吗?”
急的国王团团转,而裘赇之在表明了只嫁给梁萧的意愿后却惹的王子裘辛大怒!
欧阳燕在强烈的好奇心之下伸出脑袋往井口里看了一眼。
怎么自己的女人却变成了梁熙臣的夫人?
这便是死了吗?
一夜彻饮,梁熙臣醉醒之时已经是次日的晌午。
“都是我不好!当你说出真相的时候我竟还以为你是发了病!若是我早些醒悟,或许便不会是现在的局面了……”梁熙臣愧疚难当,总觉得自己亏欠了柳纭燕的!
开怀一笑,解了尴尬!
梁熙臣的介绍彻底打断了梁熙熵以为这个女人就是欧阳燕的想法。
柳纭燕的伤说不重却也是危及性命,说重却又不至于,只是连日的脱水和伤口发炎导致了她的身体虚弱,最关键的就是她脸上的伤口……
心里有些发慌,挥手示意柳纭燕戴上面具。
皇宫里,听闻大事办成的梁熙熵早早便写好了诏书备下了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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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欧阳燕也急了,拔下蒙氏祁的双手,乘着蒙氏祁不留神逃离了他的视线。
夜里,烟放满了天,将整个天空渲染成了彩色。
梁熙臣要前去皇宫复命,而她也被带了去。
说完,自己先行离开。
直到此时蒙氏祁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欧阳燕的计谋!
“好,那朕就成全你,虽然王弟你不能以王爷的身份行礼,但是必定是我皇家的喜事,这样吧!朕就封柳纭燕为郡主,特许她在皇宫里出嫁!”
“这女人太不要脸了,朝三暮四的!”
既然他都已经提出了要求,那么就看他是不是愿意交换了!
梁熙熵手握着已经拟好的诏书,犹豫了一会。
丞相打开了先河,人群里也不知是谁说出了这句话!
听着梁熙臣的解说,柳纭燕这才渐渐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也难怪梁萧会出现,并忍受裘赇之那么一个左手皮鞭右手匕首的悍妇了!
“薄情剐意,不守妇道的女人!”
“救救我们,救命啊——”
而身边裘赇之一听梁萧说‘下面’两个字就急了,上眼恍惚的看向欧阳燕。
等柳纭燕死了,再让他知道他曾经离她那么近过,却没有能认出她,告诉他是他害死了柳纭燕,到那时候,他一定会比现在的柳纭燕还要痛苦吧?
两派之人纷纷争风相对,谁也不让谁,很快就扭打到了一起!
“救命——”裘赇之仰头大喊,虽看不见那人的摸样,却也想试一下,若是能找到找到救兵,那梁萧的伤就可以早一点得到医治!
现在的她,再不配与她相提并论,在柳纭燕的面前,她便也就多了几分自信。
井底的人听到有了回应,高兴的站了起来,朝井口狂挥舞着双手,呐喊,“是我,快救救我们!”
梁熙臣也举杯,回应,“好,一醉方休!”
他记得这是柳纭燕自制的鱼鳞指甲油,她说过她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
“好,朕成全你,但诏书只有一道,王弟,你可得想清楚了!”
没想到,却被梁熙臣借题发挥了!
她是不相信这世界有鬼的,便也想去探个究竟。
能适应强烈的光线,所见之处也不过是一片煞白。
“……”
“难道,刚才你落的泪是假的吗?为什么,你的心里明明是有我的,却对我避而远之?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倒是告诉我啊!你说啊!”蒙氏祁实在无法忍受欧阳燕对他的绝情,拽着她的双肩厉声相问!
猛的,睁开眼,像是从鬼门关里跑了回来般,朝着那微弱的光线口张大了嘴!
像是说话的声音,又想是哭叫的声音,又像是某种异响……
再看看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真的怎么也和柳纭燕挂不上勾,她糜烂的侧脸,满脸的淤泥血渍,手脚被捆的肿大,蓬头垢面,就连穿着也是他所陌生的……
他带着柳纭燕出了王宫,在络纱的边界住了下来,而络纱国内剩下的事情就只能靠梁萧自己了!
“皇上,她叫柳纭燕!”
两个人你侬我侬的话了半饷,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般,像是隔了几个世纪没见一般……
梁熙臣拉过柳纭燕的手,微笑着给她解压,柳纭燕也释然一笑。
睁开眼,身边柳纭燕趴在榻前静静的沉睡着。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幸福,睁开眼便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这种内心的满足是什么都无法取代的。
伸手,抚上她的脸,此时的她在他的面前没有戴面具,那刺眼的疤痕格外醒目。
可在梁熙臣的眼里,这道疤痕,就是世界上最美的记号……
“燕儿,谢谢你让我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若是没有你在身边,纵使江山万里也再不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