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料定季伯言不会打她的,也不敢打她。
季伯言心中一定,他看着季妩与季蔓沉声说道:“阿蔓已出阁便免了杖责,日后定要克己复礼,为家中姐妹做好表率,至于阿妩便杖责二十以儆效尤,看谁日后还敢做出如此任意妄为的事来。”
季蔓总算松了一口气,阿瑶与阿乔把季蔓扶了起来,季蔓对着季伯言盈盈一福说道:“谢父亲,阿蔓日后定克己复礼,为家中姐妹做好表率。”
季茵幸灾乐祸的看着季妩。
季蔓眼中也扬起胜利的笑容。
“阿妩甘愿领罚。”季妩眼眶红红的看着季伯言,她一副乖觉的模样。
话虽这样话,可她余光不着痕迹的落在赵婆子身上。
外面已经架在了长凳,手拿木棍的两个仆从也已经就位,只等着季妩过去领罚。
季伯言已经下了定论,旁人也不好在开口了。
季妩已经站了起来。
“娇娇……”麻姑眼眶红红的看着季妩。
就在那个时候赵婆子看着季伯言开口说道:“家主,明日娇娇还要参加惠夫人举办的桃宴,若是打伤了娇娇,娇娇便不能去了,惠夫人那里只怕不好交代,娇娇只是一时不明是非,以后定不会再做这样的糊涂事了,不如罚娇娇去祠堂面壁思过?”
她这番话甚是合季妩的心意。
怎料她声音一落,季伯言还未开口呢!
季茵便站了出来,她一脸讥讽的看着季妩说道:“真是不知羞耻,她与人私奔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还有什么脸面去参加惠夫人举办的桃宴,去了也只是给季家丢人,还不如不去呢!”
“惠夫人那里我自有说辞。”季伯言看着季妩沉声说道:“来人啊!立刻把她拖出去杖责二十。”
季茵一句话说到季伯言心头,事到如今她再去参加桃宴,也不过是给季家抹黑罢了,既如此还不如不让她去呢!
“家主……”赵婆子焦灼的看着季伯言,她正准备开口替季妩说话。
“父亲。”兀的,季蔓几步上前瞬间打断了她,她对着季伯言盈盈一福说道:“阿妩妹妹年幼不明是非还有情可愿,可麻姑与赵婆子都是府中的老人了,也不知劝阻阿妩妹妹,放任阿妩妹妹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来,定要好好惩戒她们一番,给府中的婢女,婆子们一个警醒。”
她是诚心来个季妩添堵的,怎能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她不是极为看重麻姑与赵婆子吗?就让她们两个人陪她一起受罚好了,主仆三人也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家主,妾以为阿蔓娇娇说的有理。”李氏看着季伯言盈盈一福说道。
季茵顿时扭头看着季伯言冷冷说道:“父亲,不如各打她们二十大板,看谁以后还敢把主子带歪了。”
季妩当下便急了,麻姑与赵婆子已经年迈,这二十大板下去定会要了她们的命,她满目祈求的看着季伯言说道:“父亲,一切都是阿妩的错,麻姑与赵婆子全然听命与我,出季家之前她们根本不知我要做什么,看见阿牛哥的时候,她们两人拼命劝阻我了,是我一意孤行,与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请父亲只杖责阿妩一人。”
季妩说着跪了下去。
她不怕杖责,可不能连累麻姑与赵婆子。
季伯言还未开口,季蔓便看着季妩冷冷说道:“若无她们两个人相助,你能出了季家?定是你们三个人早已合谋好的。”
语罢,她扭头看着季伯言苦口婆心的说道:“父亲,无规矩不成方圆,麻姑与赵婆子不能不罚啊!”
“是啊!父亲,若有日后府中下人都如她们这般不辨是非该如何是好?那我们季家真真没有规矩可言了。”季茵不停的窜到着季伯言。
她与季蔓两个人可谓是同仇敌忾。
季伯言深觉她们两个人说的甚是有礼,他随即下了定论:“把麻姑与赵婆子也拖下去杖责二十。”
季妩瞬间怒了,她直视着季伯言大声说道:“父亲若要罚麻姑与赵婆子也不能偏私,阿蔓姐姐身边的阿瑶与阿乔也得罚,阿蔓姐姐与人私奔那晚,她们两个人可是功不可没。”
阿瑶与阿乔瞬间抬头朝季蔓看去。
“父亲将阿瑶与阿乔发落到乡下庄子,已然罚过她们两个人了,怎可再罚?再说了我身边总得有服侍的人,就让她们两个人以此将功补过好了。”季蔓急忙出声说道。
季伯言已经被她们说的烦乱了,他当下挥手说道:“此事无需再议,把她们三个人拖出去一并打了。”
“父亲,阿妩甘愿领罚,可麻姑与赵婆子不能打。”第一次季妩在季伯言面前表现出一副强硬的姿态来。
季伯言瞬间朝季妩看去,他面色一沉,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脸上的怒火不言而喻。
李氏面带讥讽的看着季妩,她勾唇一笑说道:“不过是两个奴仆罢了,家主怎就打不得?”
“来人啊!立刻把麻姑与赵婆子拖出去杖责二十。”季伯言瞬间起身看着季妩说道。
季蔓面带笑意的看着季妩。
“是家主。”两个仆从大步朝麻姑与赵婆子走了过去。
任谁都没有想到,季妩脚步一移,她挡在麻姑与赵婆子身前,冷眼看着那两个仆从说道:“我是大王亲封的乡君,有我在此,我看谁敢动她们两个人?”
若是只她一个人的话,她兴许就忍了下来,反正她也不愿去参加什么桃宴。
龙有逆鳞,而她也有奋不顾身想要护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