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固执的摇头说道:“奴陪着娇娇。”
楚辞在大门口跪着,季蔓在季伯言书房跪着。
麻姑兴冲冲的看着季妩问道:“娇娇,你说家主可会心软应允了季蔓?”
赵婆子也定睛看着季妩。
季妩双眼一眯:“这就得看什么人去劝了。”
其实季蔓说的不无道理,她如今身负邪祟之名,又被逐出家族,纵然她有沉鱼落雁之貌可谁不怕召来晦气呢?
如今事情闹得越发打了,魏氏也不能装作不知了,用过午饭之后,魏氏也去了一趟清风居,只是季伯言连她的面都没有见。
魏氏假惺惺的劝了季蔓几句便离开了。
转眼便入了夜。
楚辞还在门口跪着,季蔓也没有离开。
晚饭之前,季妩让赵婆子去了魏氏那里一趟。
月色宜人,夜渐渐深沉。
季伯言面色阴沉,他晚饭都没有吃不停的在房中走来走去。
“铮铮铮……”就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外面响起一阵琴声来。
琴声悠扬便如山间恣意流淌的河水一般,令得人只觉得清凉自在的很。
季伯言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父亲!”季蔓满怀希望的看着季伯言。
季伯言冷冷看了她一眼说道:“若是想明白了你就回去。”
季蔓知道楚辞还没有离开,她缓缓将头磕了下去:“求父亲应允。”
她面色苍白,声音虚弱无力的很。
季伯言再不看她一眼,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他原以为是季妩在抚琴,怎料循着琴声他竟来到了客房。
梅若雪在房中抚琴。
因着男女有别,季伯言就站在她门外静静的听着她抚琴。
“铮……”片刻,一曲终了。
季伯言转身准备离开。
“吱呀……”就在那个时候门开了,梅若雪一袭雪白的衣裙她看着季伯言轻声说道:“大人。”
季伯言脚下一顿扭头朝她看去。
梅若雪站在荧荧烛光之中,她对着季伯言盈盈一福娓娓道来:“梅若雪心中有一疑惑,奈何读书不多还望大人解惑。”
季伯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全然未曾察觉自己的失礼之处。
他眼神有些复杂,像是在看梅若雪,又好似在透过她在看别人。
他声音有些低沉:“姑娘请说。”
“大人认为这世上什么东西最为珍贵?可遇而不可求?”梅若雪垂眸说道。
语罢,她才缓缓抬起头来。
季伯言稍稍沉吟:“对于爱财之人来说最珍贵的东西自然是金钱,对于热衷权利的人来说权利最为可贵,每个人的追求不同,故而最珍贵的东西也不相同。”
梅若雪含笑对着季伯言盈盈一福:“梅若雪受教了。”
她说着一顿凝神看着季伯言问道:“大人可知对于女儿家来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季伯言轻声说道:“自然是锦绣良缘。”
梅若雪一脸素净,她整个人如空谷幽兰一般自带一股淡雅,她垂眸轻轻一笑说道:“大人说错了,对于一个女儿家来说此生唯所愿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季伯言怔怔的看着梅若雪。
曾经也有一个人对他说过这句话。
梅若雪对着季伯言盈盈一福说道:“千金易得有情人难在。”
她一句话说进季伯言心中最柔软之处。
季伯言喃喃重复道:“千金易得有情人难在!”
梅若雪转身合上了门。
就在那个时候吴生匆匆跑了过来,他拱手看着季伯言说道:“大人不好了,阿蔓娇娇晕了过去。”
季伯言转身就走,梅若雪的话不停的在他耳边回荡着。
“娇娇,你怎么了不要吓唬奴啊……”一进清风居,季伯言便听到阿瑶与阿乔撕心裂肺的哭上。
他大步上前只见季蔓人事不省的躺在阿瑶怀中,她面色煞白,双颊却异常的红,他大声喊道:“阿蔓!”
“父亲。”他一声落下季蔓竟慢慢的睁开了眼。她极为吃力的抬起手紧紧的拽住季伯言的衣摆,哭着说道:“求父亲应允我与楚郎的婚事。”
说着她骤然松开了季伯言的衣摆,整个人再度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阿蔓!”季伯言大声喊道。
他附身探了探季蔓的额头,手背才触及季蔓的额头便缩了回来,他面带惊慌大声说道:“快去请大夫。”
阿瑶与阿乔还有几个婆子将季蔓抬了回去。
季伯言扭头看着吴生问道:“楚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