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妩定睛看着陆离说道:“若我让先生去把那几个杀手找出来呢?”
“我尽力而为。”陆离拱手说道。
他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季妩一进季蔓房中便觉得冷的刺骨。
她四下扫了一眼,提步朝内室走去。
就在那个时候季伯言的声音响了起来:“天这么冷屋里连个炭火都不生,你们便是这样服侍娇娇的吗?”
“奴这就去生火。”紧接着阿瑶与阿乔的声音响了起来。
季妩进了内室便见阿瑶与阿乔匆匆走了出去,她抬头看去只见季蔓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她紧紧闭着眼眉头紧锁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屋里所有人都苦着张脸。
从前季蔓房中那叫一个富丽堂皇,如今她房中所有的桌柜上竟蒙着一层灰,加上屋里没有炭火所有的一切都冷冷清清的,也难怪季伯言发了这么大的火。
“父亲。”季妩提步朝季伯言走去。
季伯言站在季蔓榻前,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季蔓,听着季妩的声音他这才缓缓转过身来。
季妩看了季蔓一眼,她一脸担忧的问道:“阿蔓姐姐怎么样了?”
季伯言面色一沉,他看着季妩缓缓说道:“大夫说阿蔓受伤过重,只怕以后右手不中用了。”
季妩微微一怔,她瞬间红了眼眶,泪眼模糊的看着季伯言说道:“怎会如此?阿蔓姐姐还未曾婚配,这让她以后如何是好?”
她哭的情真意切,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一旁的季州也无声的垂着泪。
李氏与季茵也一副难过的模样。
季伯言垂眸一言不发的看着榻上的季蔓。
整个屋里的气氛压抑极了。
就在那个时候阿瑶与阿乔将炭火抬了进来。
所有人还未觉得温暖便觉得刺鼻的烟味迎面而来。
“咳咳咳……”榻上的季蔓忍不住咳了起来。
季伯言扭头看着阿瑶与阿乔抬进来的炭火,烧的正红的燃火散发着黑色的浓烟。
继季蔓之后,李氏也大声的咳了起来:“咳咳咳……”
季伯言面色一僵,他冲着阿瑶与阿乔沉声说道:“你们便给娇娇用这样的炭吗?”
阿瑶与阿乔抬头看了季伯言一眼,两个人一言不发的哭了起来。
李氏适时得开口说道:“她们两个人只是阿蔓房中的婢女,府中分配物资的事那里轮得着她们两个人插手。”
再看季蔓房中的陈设,季伯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声音一高:“去把给刘管家给我叫过来。”
季妩看着阿瑶与阿乔说道:“你们两个人快把这炭火给抬出去,若是熏到姐姐就不好了。”
阿瑶与阿乔起身把冒着浓烟的炭火给抬了出去。
季妩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榻上的季蔓,她眼底闪过一丝浅笑。
看吧!
这正是季蔓的厉害之处,早已将一切算计的滴水不漏。
从前她不过是一朵养在温室里的,如今到有了几分上一世的风范。
府中下人拜高踩低不过是在寻常的事,从秦氏失势之后季蔓的待遇便一落千丈,可她若主动去找季伯言诉苦,季伯言只会觉得她事多。
趁着季伯言对她满心愧疚,倒不如让季伯言亲眼看一看她如今的处境,远胜过千言万语有用的多了。
刘柱很快便来了,他自然不适合进季蔓的闺房。
季伯言提步朝外室走去。
“家主,都是奴一时疏忽,奴再也不敢了,还请家主饶命啊!”一见季伯言刘柱便跪了下去。
季伯言冷冷的看着他说道:“把他拖出去杖责五十,让所有人看一看怠慢娇娇的下场。”
刘柱顿时吓傻了,杖责五十不死也得残,反应过来他满目祈求的看着季伯言哭天抢地的说道:“求家主饶命,求家主饶命啊……”
季伯言再不看刘柱一眼。
刘柱很快被拖了出去。
等处理完刘柱,季伯言才想起来问魏氏一句,他看着季妩问道:“你母亲如何了?”
季妩一句话还未说,她锦怕遮面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季伯言眉头一蹙:“可是伤的严重?”
李氏与季茵也凝神看着季妩。
季妩看着季伯言抽抽噎噎的说道:“大夫说母亲伤了女子的根本,以后怕是再不能有孕了。”
说话同时季妩的余光落在季蔓身上。
她看的分明,她话音一落季蔓的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可见她早已经醒了过来。
李氏瞬间放声痛哭了起来,她泪眼模糊的看着季伯言说道:“家主这是怎么了?主母与阿蔓同时遭遇如此横祸。”
一旁的季茵也红了眼眶,无人知道她们这是喜极而泣。
季伯言眉头紧锁,他缓缓的闭上了眼,他心中满腹疑问,那些歹徒胆大包天的闯进了季家到底为的是什么?
难道仅仅是为了前厅那几个瓷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