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愣着干嘛?过来拿东西呀。”楚娅姝见她在外面,也不往出走,似乎对她很是不满。
性子温和的楚娅姝从来不苛刻人的,今天她也这样?
邹雪莉慌忙走上电梯,去接楚娅姝手里的购物纸袋。
她才迈上一只脚去,电梯门冷不防地合上,夹住了她。
小区的电梯是极其灵敏的,从不夹人,今天莫非它是势利眼了?
不敢夹业主,见到佣人就欺负?
幸而电梯没有失灵,只咬住她一下,觉得味道不好,即刻松了嘴,吐了出去,仿佛吐痰似的,呸!
“啊,疼。”邹雪莉呻吟道。
她即使在自家别墅里从一层的会客厅到二层的卧房,也都有保姆或者管家在旁替她按住开关,再用手挡在门前,不仅不会使大小姐受伤,还要给她莫大的安全感与尊贵体验。
“你小心一点儿。”
“谢谢,我没事儿。”邹雪莉听到了今天第一句关心她的话语。
“你要是有个好歹,我们家要负责任的,得赔你医药费。”说罢,楚娅姝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这电梯果然看人下菜碟儿,楚娅姝走过去它就乖乖地大敞着门,邹雪莉提着一堆袋子走到两扇门中间,又被咬住了一次。
家里,楚娅姝依偎在贡锦南的怀抱里,两人坐在沙发上等着邹雪莉从电梯的虎口里脱险。
再等她关好房门,艰难地将贡锦南的背包抱到玄关的柜子上,然后提着购物袋子站到他们面前。
她脸颊挂着两道明显的泪痕,转头活动之间泪渍映着淡淡的白光。
“雪莉怎么哭了?来我家工作不适应?”楚娅姝骄矜地垂下眼睑,欣赏着刚才在美甲店做好的指甲。
“没有没有,我没事儿,你做指甲了娅姝,真漂亮。”邹雪莉哪里敢言说她不适应,她承认了,他们就有了不许她再来的正当理由。
“‘娅姝’是你叫的吗?”保姆对女主人直呼其名,男主人不高兴了。
“啊?我,不能这么叫吗?”邹雪莉一头雾水,又是她做错了?
“别生气锦南。”楚娅姝安慰他道,继而转头面向邹雪莉,脸上旋即收起了笑容。
“既然你来我家做保姆,我们今天就得跟你好好谈谈我们家请下人的规矩,你也别站着了,坐吧。”
邹雪莉经过方才一系列的折腾,真的疲乏了,她的屁股刚要落在沙发上,贡锦南愤怒地瞪视着她,给她一记眼神杀。
“我”她扫视四下,看到一把给儿童坐的那种很小、很矮的塑料椅子,并且看起来很单薄也很廉价。
她很识趣地拉了椅子,面对着夫妻二人坐下,双腿甚是局促。
“我来说吧,首先称呼问题,你既然是保姆,就不能再叫我老公‘哥哥’,听着叫人家平白地说我们家风不严,请的佣人是个绿茶。”
“我不是”她刚要反驳,被楚娅姝眼神警告。
楚娅姝不会恫吓人的,今天难为她突破自己的极限了。
“你以后就叫我‘楚小姐’,叫我老公‘贡先生’,我们对从前的阿姨都是一样的规矩,你放心,一视同仁。”
邹雪莉默默点头,记在心里了。
“还有就是你的着装问题,问题太大,以后不许在家里穿有伤风化的衣服,穿了不如不穿。”
话一出口,楚娅姝觉得是不是太过分了?
贡锦南看出了她的不忍和游移,搂着她的手在她肩头掐了一把,给她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