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去了?”贡锦南审问犯人似的,逼迫张芸须得毫无保留地交代清楚。
楚娅姝用胳膊肘杵了他的肋骨一下,上下唇瓣只微张开一道细缝,腹语说道:“你别这么跟妈妈讲话。”
“我去了,我结的账。”张芸低头,露出惭愧的模样。
妈呀,关键的问题是一杯咖啡吗?是那三百万和被邹雪莉按住的死穴呀!
张芸受不住“严刑拷打”的非人折磨,速速说出事情经过,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
“我们见了面,她说她国外的朋友有一个很好的投资项目,是投资钻石的,在非洲有很大的采矿场。”
张芸说到这里,贡锦南和楚娅姝的脑子已经涨的三个大了。
“我听了听觉得很靠谱,就问她能不能带我也过去看看,就当旅游了……”
贡锦南想起来,张芸两年前曾提出过要去南非旅行,到如今才被骗走钱财,这些人可谓是处心积虑,下了一盘大棋。
“她说不行,说那边儿涉及商业机密,不允许随意进出。
“后来您去了,您看着规模大,想入股,她说很多人想参与,都被拒绝了,她为此得罪了多年的朋友。”
“你怎么知道?!”张芸惊异。
贡锦南扶额不语。
接下来的事情不言自明,张芸动用了自己毕生的积蓄,外加和邹雪莉借的钱,“入股”了这个根本不存在的项目。
随后她做热玛吉认识的骗子卷了她的钱,逃之夭夭。
她不敢告诉老公、儿子,孤独无助、有苦无告,欠邹雪莉的钱她无以偿还。
而一百五十万,对于债主邹雪莉来说,无非就是买条搭配衣服的项链的价格。
贡锦南举着手机走回房间。
“别哭了妈,我给您钱,先把她的钱还上,不要受她威胁。”
“也不受她胁迫,我一来想瞒着你们,二来人家雪莉很热情,不仅那一百五十万不要了,还要把我亏损的钱替骗子还给我。”
“她都让您做什么了?”贡锦南俯着身子,右手拿手机,左手手肘顶在膝头上,支撑着沉重的头颅,抬起眼睑,看向张芸。
“她只是说,想和你们亲近一些。”
和他们亲近就是和楚娅姝关系密切,她休想!
离他的女人远点儿,越远越好!
“您就没想过,她可能会伤害娅姝吗?”
“她不会的,她跟我保证过了!”张芸急的眼帘险些从眼眶里掉出来,信誓旦旦地替邹雪莉担保。
“儿子,你从小不喜欢雪莉,妈妈也没有认可过她做我们家的儿媳妇,但她不是坏孩子呀,她的家境难免使得她脾性自私暴躁一些。”
“不说了妈,我下午去银行转账,我们立刻把钱还给她,她来我家做保姆,门儿都没有。”
“贡锦南!妈妈说话不管用了是吗!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不配给你当妈了是吗!”
张芸的另一大法宝,我得过癌症,你们谁也别气我,气死了后悔来不及。
“妈!”贡教授在科室里发号施令无人敢违抗,但在老母亲面前,他除了听话,别无选择。
即便他替张芸连本带息地还清了欠邹雪莉的钱,然这根本不是邹雪莉仗义借给张芸钱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