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卷宗上记录的,郭县令把拓印的附卷让杂役拿到马四面前,保证能让他看到的距离。
马四扭过头,看都不看:“你们就是欺负我不识字,反正我不认识,也不懂里面写是什么,诓骗我也不一定呢。”
他心里头当然知道老头为什么会这样写,无非是听说六娘的丈夫是个没出息的,只会喝酒,把家中钱财都拿去买酒了,让得他外孙都不能去学堂。
他什么都知道的,但凭什么啊?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老头活着的时候天天骂六娘,也没见对六娘好到哪里去啊。
三姑姑说了,家中遗产都应该是男子继承,他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丁,凭什么不可以继承全部的,还要分出一部分给六娘啊?
林仲春站在人群看着公堂上发生的事情,马四无非是仗着县令不能拿他怎么样,故此装模作样,佯装听不懂罢了。
郭县令之所以能成为县令,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方法,拍下惊堂木,道:“这里是公堂,不是让你撒泼的地方!诓骗,你觉得本大人会诓骗你的话,就去本官的上司去告本官便是。马四,对于这个案件,你还有什么想要辩驳的吗?”
冷不丁听到惊堂木的声音加上郭县令说的话,马四心神未定。
他去告郭县令?哪里敢啊!
难道真的要把本来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分给六娘吗?马四摇头,他是不愿意的。
马四还想再挣扎以下:“大人,六娘是外嫁女,我爹死前也没有在我爹跟前尽过孝道,她怎么有资格继承我爹的遗产呢?大人你说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
郭县令没有回答马四的话,而是朝马六娘问道:“你觉得呢?”
“凡是都要讲究证据,马四要是能拿出我没有资格继承遗产的证据,六娘便认。”林姑娘同她说了,只要要准证据,就能得到想要的,她不会输的,绝对不能输。
郭县令点头,“周里正,马四手中的田契是否作了转移登记?”
周里正摇头,村里的田产凡是要进行转移登记,都要经过他的手:“回大人的话,未曾。”
郭县令了然:“房产未经过转移登记,就意味着东西的所有权还归马大强。既如此,便按照马大强的遗嘱来,将马六娘应该得的份额给她。马六娘,你且跟着周里正去做转移登记,日后若马四寻你麻烦,来此告予本官即可。马四,你可有意见?按照大靖朝的律法,你可以反驳,但听不听,本官有本官自己的判断,还是说你想违抗本官啊?”
违抗?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头上可不得了啊!
马四摇头摆手,心中很是不满:“大人,六娘是外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