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虽瞒得了一时,却不一定能瞒得了一辈子,瓶子现在还小,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了,风言风语和是是非非总是压不住的。”袁丽丽的语气一顿:“一来他和梁知府的幼女熟识,让他过来和她相伴几日也好。二来,这里的孩子各个身世可怜,要么出生就遭到父母的遗弃,要么是遇到人贩子被救了下来,要么就像梁知府的幼女一样,是罪人之子……”
所以,让瓶子过来仁善堂待一段时间也是为了他好。
希望他不要因自己不好的身世而心有怨怼,希望他以后能常怀感恩之心,做一个好人。
南星笑着赞道:“还是裴大哥想得周到,梁知府若泉下有知,一定会为自己生前的行为感到羞愧。”
那女孩是罪人之子,按照律例要么世代为奴,要么流放边疆。可瞧她那娇弱的身子骨,小小年纪的,怎经得起这般磋磨?
离开仁善堂之后,南星回去找到赵业:“你的伤都好了吗?”
赵业拍拍自己的身板,憨憨一笑:“早就无碍了。”
之前被阿福和他的手下毒打一顿,当时是受了不少的伤,可梁知府为了从他身上套出有关查抄莫有财家财的情况,一直对他礼遇有加,还给他请了最好的大夫精心医治,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那就好,收拾一下,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南星转身回房。
等到第二天出发的时候,赵业愣了愣。
他左看右看,又往后看,还是没看到陆景幽和墨希跟着出来,诧异道:“……就我们两人?”
“不然呢?”南星把包裹甩进马车里,这马车是袁丽丽给她准备的,比她之前的那骡车和驴车还要好得多。
南星心里明白,陆景幽之所以给她天子令,就是想让她在京城的时候能有个护身符,那就说明去到京城的时候,陆景幽就不可能和在阳淮县一样,能随时都出现在她身边护着她。
既然如此,还不如早点分道扬镳。
南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既然想清楚了陆景幽的用意,就马上带着赵业离开了。
城墙之上,陆景幽遥遥望向离去的马车,眸光闪过一丝黯淡。
裴远看在眼里:“马车这么宽敞,多一个人不多。”
陆景幽白了他一眼,此去京城也是需要十来天的时间,长途漫漫,多一个人聊天解闷也总是好的,可若他一路和南星同行回京,对于一些爱乱嚼舌根的人来说,这就会演变成他携美人云游四海,兴尽而归。
虽然他可以不在乎那些所谓的谣言,但是他不能置南星于谣言之上被人指摘。
裴远看出他的顾虑,摇头笑道:“我看你这是当局者迷,我看那南星姑娘行事磊落,心中毫无世俗之礼的束缚,是你多虑了。要不,你现在去追,说不定还能追得上……”
陆景幽的耳朵微红。
“等我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自然会去找她。”
裴远耸耸肩:“听说南星答应了长公主的席面,你这大张旗鼓地给她天子令,想必也是怕她在蓝府受人刁难吧?可你就没想过,蓝玉是长公主的孙女,又是蓝府的嫡出大小姐,你此举无疑也是让她置于火中烤?”
“起码天子令能护她性命,两难取其轻。”陆景幽握了握拳,他原先是没想过南星会遇到南下为长公主办事的谭兆开,也没想过谭兆开会邀请南星北上去给长公主做席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