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然后呢？

天板是繁复的图案，还有瑰丽的吊灯，她静静的看着，想不出未来会是什么。

也就该是个终结了吧，他骄傲，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是他所做的极限，还怎么会再继续骜。

她想要，一个爱她的男人，跟她一起终老，过平静快乐的生活，可以吵架，也可以拌嘴，甚至冒出无数个离婚的念头，可最后的最后，还是会握着她的手，继续安宁的生活，可以枯燥，好在波澜不惊，最后终老歧。

无关金钱，也无关她的电影，可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这样难。

***

第一场宣传会做完，所有人乘飞机回来，在机场各自散去，安排好的车子早都等着，沈陵开车送她回家。

依琳的电话打过来，这次宣传会她因为每天都要去看joy所以没跟着去，应该是一个人在家，或者跟宁冬梅去超市买东西的时间，大约是打电话过来确定她几点到家。

这也是以前joy养成的规矩，总是喜欢时时刻刻确定她到底在哪里，几分钟后能到场，堵车没有，路线安排有没有问题，飞机会不会晚点等等。

米莉接了电话，一连串的说：“马上就到了，已经出了机场高速了，有点堵车，大概30分钟。”

米莉整个人扑在王钊身上，紧紧抱了他，用尽力气，脸埋在王钊的胸口，哭的肆无忌惮，怎么都不肯松手。

对面的依琳却是在哭。

惊恐，不知道未来如何，只觉得好像是支撑着一切的最大的脊梁折断了，离开了，惶惶不可终日，哭，难过，痛苦，又有些麻木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明明是相同的，可全都不一样了，说不出哪里不同，可世界都变了。

可对她来说，一切都不同，她相信母亲的世界也一定都变了，就算草木都在，可物是人非，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知道。

眼泪却止不住，反而更加不受控的疯狂掉落，泪眼模糊之中看王钊，伸手去把眼泪抹掉了，认真看他，确信他真是王钊，一点都没认错。

“我就觉得我冰雪聪明，我看的那些人性心理书都不是白费的。”依琳靠在沙发上，毫无悔意，倒是很得意的样子。

***

“别哭，依琳，怎么回事？你先说怎么了？”米莉没感觉到自己声音也是发抖。

她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上一次，大约是父亲离开的时候。

米莉恍然回神过来，看着前面开车的沈陵：“到医院，joy的医院。”

王钊伸手过来，还没触到米莉，被米莉一把紧紧抱住。

米莉摇头，半天说一句：“是王钊。”

米莉心一下子慌了，整个人都有些急的怕，脑子里闪过一万种可能性，最怕最怕的就是joy会不会是出事了，毕竟一直都是icu，医生说随时可能会离开。

依琳答：“秋夜物语，爱的滋味，青春超甜蜜，恶魔爱人……”

如果不在这里，楼下负一层还有一个地方，她不敢去想，低头继续给依琳打电话，指望依琳能告诉她。

莉走了几步，蹬掉了高跟鞋，往楼上去。

跑上楼梯的最后一级，转弯，站在熟悉的走廊上面，面前就是重症监护室，她一间一间的看过去，有的空着，有人的她就隔着门上的玻璃窗看，看名牌，看有没有一个叫王钊的人。

“米莉。”走廊转角的地方，有人转过来，一眼看见她，叫她的名字。

米莉脑子一下子的懵了，对面还零零碎碎的说了些什么，可她已经听不见。

生活有多大变化么？没有，还是一样如常的高考，一样如常的生活，周围的人更是平静，对他们来说，这算是什么呢？不过是闲来家常里的一句：真是可惜，好人不长命。

脑海里只不断的重复依琳刚才说的那几个字：王少，车祸，大卡车，撞上，急救……

踉踉跄跄，高跟鞋站不稳，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