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动，米莉最后看一眼，还是一无所获，扭头过来对着唐邵逸：“我根本没怀孕，也没有什么孩子，对不起拿你当幌子，我……歧”

“我明白。”唐邵逸点点头：“用不着说什么对不起。”

车子开出去，二楼的某个窗口窗帘微动。

***

最后回到的地方是米莉之前住的那套三居室，宁冬梅从老家过来，一开始是看米莉十分不顺眼，可是听说发生车祸，吓的厉害，也就忘了批驳米莉的事情，唐邵逸陪着米莉一起去医院看joy。

joy静静的躺在加护病房里，无菌间，米莉只能站在玻璃窗外面看，几乎人不清楚躺在那里的人是谁，各种呼吸仪器都在，钢铁的机械那样生冷，只有几行数据在显示屏上跳动，最在乎仪容的joy脸应该是肿了，看不清楚骜。

依琳在里面，穿着蓝色的防护服，握着joy的手，静静凝视joy，那个青葱美好的小女孩一下子好像长大了很多很多，眼底也有了太多的疲倦。

米莉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样。

曾经太好的东西，瞬间破碎，她过去多么羡慕joy，羡慕joy和依琳的生活，开心和平静的小幸福，两个人互相依偎就好像不用怕世界上任何风雨，她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样的幸福，是因为她，才彻底毁掉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依琳在里面，看见外面的米莉，平静的起身，开门出来。

她就是这样在爱白云堂，她常常不避讳的对谢芸芸直言，只是这样的爱，付出远大于回报，痛苦的事情太多。

范慧玲打开盒子，看一眼里面的戒指，其实当年喜欢的东西，现在看也不过如此，并没有什么更大的意义。

米莉不敢说话，也不敢碰依琳一下，依琳平静的脱掉自己身上的一次性防护服，才又抬头看着米莉，半响，扑过去一把抱住了米莉。

近一点的地方海水蓝的发碧，远一点的又深的好像蓝宝石的光辉，细白沙滩和无数的彩色小鱼，再近一点的地方，海浪透明的好像硕大的一颗果冻在跳跃，私人海滩上没什么人，有的只有清凉的海风和惬意。

米莉觉得肩头湿了，是依琳的眼泪。

强迫自己去改掉一个二十多年的习惯，真是艰难，每一刻都好像有什么东西栓在她的心脏上面，那一头就牵在白云堂的手心，扯的她心里酸痛。

范慧玲坐起身来，也摘了墨镜：“怎么回事？”

无论做了多么无耻过分的事情，还可以到国外去，米莉恨的咬牙切齿。

唐邵逸在一边，也是惋惜，缓声：“肇事司机承认了自己驾车撞人，并且主动自首，抓不到谢芸芸任何把柄。谢芸芸现在在国外暂避。”

从小家世背景相当，一起念书，两个人甚至都喜欢门当户对而对自己没兴趣的男人，虽然性格并不合拍，可不妨碍彼此知交。

只是范慧玲感觉不到这些，身在天堂，心也还在那个城市，只强势让自己不去管不去在乎，手机根本没带出来，酒店床头那个电话，偶尔用一下跟家里人联络，绝不提白云堂三个字。

身侧的长椅上却有人过来坐下，范慧玲扭头，看旁边肌肤雪白身段窈窕的女人，不可思议：“芸芸？你不是应该这周结婚吗？怎么……”

谢芸芸笑起来，椰风海景也都是浮云，根本不值得留恋，最后站起身：“好了，收拾东西，我本来找你来度假避难，怕哪天王钊一时心情不好真杀了我，现在，我们一起回去，有些事，我来说并不合适，比你想象的，要更糟两百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