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想到那个雨天,他拉着她,她说要分开,他不信,她说了很多,关于金钱关于名望关于一个豪门家族,说他永远不会懂……她的每一句话他都好像刻在心里,那是莫大的耻辱,他恨的恨不能将她撕开了,每每想起来都会恨……
五年前,他连一句大一点声音的话都不会跟她说,刚才不也还是在李莉珍面前吼了她,冰冷的可怕。
很多时候,他真的是愿意她有委屈,在过去的这些年里面,他无数次的幻想
吊瓶里是葡萄,邵一佳看着章念心挂的那瓶吊瓶,看着上面的药水一滴滴的下落,恍惚的有些不能回神。
“医院的证明我带过来了。”说完站起来,拿了包:“谢谢你的咖啡,邵律师明天还要开庭,我先走了。”
看她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真是好像疯了,什么都没顾上,心都揪着起来,一把抱了她就下楼,脚上还穿着拖鞋,幸好从进门还没有换过衣服,身上还带着卡,刚才去给她付了医药费。
背向着邵一佳,邵一佳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冷声问一句:“什么事?”
章念心没说话,往前面走,到电梯门口去按了向下的按钮,邵一佳觉得不太对劲,没有关门一直看着她。
章念心,你是一种毒,我中的太深,我双眼已瞎,我耳朵听不见,我四肢麻木,我脑子也一定坏了,不然,我怎么会还纠结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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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种狠狠一巴掌拍下去的冲动,可这种冲动在看见章东远肩头的纱布红色浸的触目惊心之后彻底的收敛,急忙叫护士过来。
杜雪讪讪回答不出,小护士一脸怜香惜玉的看向章东远,又鄙夷的目光扫了杜雪,转身往外面走。
也许一切世事的发展总是往最坏的地方?最坏不过如此,最坏也就是她从前从来没想过的,邵一佳在她面前,她有丈夫,他有女朋友,两个人面前两杯咖啡,公事公办的脸孔,彼此都那样冷漠克制。
“刚才那小护士肯定愿意给你倒水!我走了!”杜雪想到刚才小护士那样雪亮的眼神,真觉得气,章东远就有这么好?连在医院住两天都有人色迷迷的目光招呼上去!
章东远低头看她脸上通红的模样,眼底有些笑意:“水都已经洒了,干脆就别理了。”
那张化验单被医生递给她的时候,她也不敢相信,满纸看不懂的字符和医学专用的英文,一大堆的数字,又的下面画着红线,她也不懂是什么,可最后一栏分外分明的写着个“阳”字,是汉字,写的潦草也让人认得清楚。
杜雪觉得很丢脸,从跟章东远在一起之后,从来没有这样丢脸过,哪怕是以前最开始的时候,她都是一个端庄自持的小姑娘的模样,哪怕是每天早上被踢着去做早饭,她也是认认真真的样子,后来过程虽然折腾,可好歹也是章东远来追着她,关于丢脸的事情,她一样都没做过,自我感觉相当的良好。
章念心从包里取出来那张化验单的复印件,给邵一佳放在桌子上。
傻不傻……
“章念心!”他声音一下子的大,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看她这个样子之前所有强摆出来的冷漠和生硬都顾不上了,一步过来扶她,声音里有自己都没察觉的微颤。
章东远笑,示意了一下墙角的饮水机,低声:“我真是渴了。”
尤其是,跟章东远大概的讲了一下
“放我起来!”杜雪低声,生怕外面有人听到。
那种关心是在骨子里的,他就算表现的再生硬再强势,可她倒下去的一刻,他什么都顾不上,只想着她,邵一佳几乎是想捏死自己了,怎么这样没骨气,怎么就在这个人身上这样的挣扎!怎么就忘不掉怎么就明知道她不配可还是没办法!他不是一向理智一向自制力强的吗?冷静克制是他一贯的作风,可对她呢?
为什么这样呢?为什么她总是在表现出冷漠之后又是那样的一副脸孔,总是在他面前飞扬跋扈的拒绝,然后在他强硬的时候用那种眼神看他,似乎是躲着不敢看他,似乎是受了委屈!可她受了什么委屈?她有什么资格展现弱者的模样!他才是那个求而不得的人!
病房里安静的可以听到电灯发出的一点点细微的嗡鸣声,邵一佳在椅子上面坐着,急救室晚上很空,这是离家里最近的医院,送进来医生检查了,说是低血加上没好好休息,又捏了章念心的手腕给邵一佳看:“现在女孩子都疯了,你这个做男朋友的要管着点,有这么减肥的吗?瘦的跟纸片一样,年年春天都送来几个。”
温热的触感,杜雪想要挣扎,可一动就碰到他的右边肩膀,他疼的低低“嘶”一声,可是不放开,她倒是先不敢动,他左手握着她的胳膊,好像个枷锁一样固住她,她只能是任由他来,他的唇温热的紧,舌尖滑进她的口里,扫着她口里的每一寸,有些贪婪的重,开始还是克制,越是后来越是要将她吞吃入腹的架势。
章念心走进电梯里,被电梯间的灯光映照,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眼看电梯门就要关上,邵一佳忽然的大步过来。
郭雯雯穿衣服一贯是不用挑,最小号拿来,怎么都能穿的出范儿,从来不为买衣服发愁,堪称女性表率,身后有一众女性粉丝奉郭雯雯为表率,实乃女性标杆。
章东远拎了她的手,低声:“太瘦了,我们去吃点东西。”
杜雪拒绝,章东远已经拉了她往外走:“你不饿我也饿了。”
真是个好借口,杜雪觉得自己一定会飞快的胖,两个人溜出去打了车走,去一家深夜还营业的火锅店,看着面前桌上点的牛羊肉又看看沸腾的火锅,真是按捺不住,愉快的跟着吃起来。
吃饱的时候,什么都忘了,章东远看她,问:“还气我没撤诉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