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没有心情在思思危险的时候还来处理姚曼笙的事情，他刚才的电话说有发现小女孩，可不知道是不是思思，刚挂断就听见外面在吵，现在姚曼笙的眼泪姚曼笙的可怜都已经无法打动他丝毫，不是因为他狠心，而是太多了，太多太多，姚曼笙一直如此，他没有心情。

“东远，你不会为了那个女人放弃你爸爸留下来给你的家族对吧？大哥也是为了你才去从政，不然也不会娶了大嫂，念心也是为了家里才去嫁给冯立刚，弄得现在要离婚，所有人都看重的家业，你不可能不理会！那是很大一笔钱，东远你……”姚曼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重重的打断。

“姚曼笙你住口！”章东远厉声，没有丝毫的柔和，生硬的让人陌生得。

章东远从来都不会这样对待她，就算是她任性刁蛮就算他是冷漠，也都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讲话，就好像是厌恶到了极致再也不想看见那样。

姚曼笙无法接受，一点都不能，愣愣的看着章东远：“你忘了吗……东远，我是姚曼笙，我什么都为了你，你怎么这样跟我说话……罗”

“你不是为了我，是为你自己！杜雪去了s市，你跟我说杜雪告诉你她要离开，这一笔我还没有跟你算，你又要用婚姻要挟我跟你结婚，姚曼笙，你怎么还看不清楚，现在的我只有杜雪一个人，你继续这样也没有用，我不可能永远让着你，你是姚曼笙，可你也只是姚曼笙！”章东远看向姚曼笙，说的每个字都那样锋利的可怕。

姚曼笙急忙的辩解：“东远你误会了！不是我，是我爸爸他……”

底下站着的姚建丰脸上也有些不好看，可是没说什么。

“是不是误会我很清楚！姚曼笙，你现在立刻出去，我不想看见你！”章东远丝毫没有留情，声音冰冷。

姚曼笙的眼泪，姚曼笙的脆弱，姚曼笙的楚楚可怜，他没有任何一点被打动的样子，房间里一下子的安静，杜雪看着楼梯中间姚曼笙眼底泪光闪烁的样子，也觉得章东远说的是不是过分了，虽然姚曼笙再怎么样，可对于一个脆弱的女人，说这样的话，尤其是章东远说，足以把姚曼笙彻底的击碎，姚曼笙那些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看见真的会觉得难受。

“也没什么地方……”李莉珍回答。

这样想着，姚建丰出了病房门口，问护士怎么回事，护士带着他往病房尽头的医生办公室过去，姚建丰一路跟着，医生办公室门一打开，一屋子里三位主治医生都到齐了，平常在医院里常常能看见的，姚建丰也并不生疏，可是更奇怪的是，中间还坐着一个穿白大褂颇有些年纪的人，旁边一个医生介绍说：这是我们院长。

姚曼笙觉得自己的人生失败透了，每个人都有人爱，或是亲情，或是爱情，爱情她没有，输的彻彻底底，亲情她只有一个父亲，从小到大都疼爱她的父亲，可现在也都成了这个样子，这样的人生，简直是黑色的，还能更差吗……

姚曼笙双手捂了脸孔，低声的哭，章念心看一眼一边的姚建丰，示意自己先走，出了病房的门，耳边还能听到姚曼笙的哭声，那样绝望的哭声断断续续。

姚曼笙颓然的坐下在台阶上，是真的已经站立不住，身子不住的发颤。

外面门关上的声音，章东远过去沙发上坐下，章炎彬问：“思思有消息了吗？”

院长先开口，拿出来一份检验报告，放到桌上：“姚先生，这是您女儿最新的检测报告，之前值班护士发现她总是低烧，我们化验结果出来了……”

其实是很耽误时间的安排，他也没有在家里吃早饭的习惯，如果李莉珍要来，李莉珍至少要六点起床，六点半到他家里，再做好早饭得七点，吃完七点半，开车去公司会堵车，八点半差不多，如果堵车赌的厉害，两个人都会迟到。他并没有上下班打卡的限制，可是李莉珍有，何况他一向是习惯早到公司。

章东远和杜雪手拉手的样子，看起来那样的亲昵，只要一个眼神彼此就懂得了对方眼底的意思，她在这里这样的多余，她一直认为自己在章东远心目中是不一样的，可是看到章东远和杜雪在一起的样子，才明白过来，章东远待她是不一样，可远远不及对杜雪的万分之一，他可以这样大声的跟她吼，可对上杜雪，一下子就沉默。

“那也是为你好，是为你好……”姚建丰搓着手，往后面退开一小步。

姚建丰拉着姚曼笙往外走，姚曼笙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可是章东远依然是没有任何动静，跟杜雪的手紧紧的握着。

“曼笙，别哭了，医生说你要注意情绪。”姚建丰在一边一直是素手无策的一个角色，此刻只能过来安慰自己的女儿。

外面有护

病房里。

章念心眼底有些晦暗，回答：“只能放手，没别的选择。”

章念心在自己房子的阳台上面，抬头看着外面的星空，什么都没想，只是看着，她住的地方高，还看得见城市里的一条主干道环线，天空里星光璀璨，低头是车流绵延的道路，一盏盏车灯好像是萤火虫的光辉，井然有序的前行，红的黄的各在一边，看不到尽头，好像能绵延到天边去。

邵一佳点头：“好，你别太辛苦了就好。”

“念心，这些年的事情你最清楚，我付出多少你也最清楚，我知道你跟我性格不一样，选择也不会一样，可我想知道，我真的想知道，为什么我没希望了？他明明是一个长情的人，他以前看见凌楠都会差一点离婚，他明明是个温柔的人，有时候发脾气，可真的这次不一样了，为什么他这样对我，他今天吼我，好凶，我真是怕了……到底为什么……”

姚建丰见护士叫，先出了门口，本来以为是最近病房之类的事情，他也想提了，姚曼笙为了让章东远同情，一直住在医院里，总这样也不像件事！现在这个状态，还是出院算了。

***

“为了思思要撤诉，东远你会不舍得吗？”杜雪问一句。

可到了现在，所有的想法都变了。

“喝点牛奶。”章东远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上楼来，杜雪在窗前站着，完全没办法睡着，根本不可能，她现在只想着思思，什么都是思思，回头看着章东远眼底有些泪光又露出来。

邵一佳看她进了楼里，这才开车离开。

章念心知道姚曼笙是不甘心，否则不会打电话叫她过来，显然是试探，想从她身上找一个理由出来，看还能不能挽回。

章东远拿过杯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面，哄着杜雪过去床上睡下，关了床头的灯，黑暗里面也感觉到杜雪的身子发冷，章东远抱紧了她，小心翼翼。

今天是难得的准时下班，新案子还没有下来，李莉珍约了这家餐厅，他真的是想吃完饭就送李莉珍回家的，可李莉珍这么问，他看一眼表，也的确才8点半，算得上是很早的时间。

“照片传过去有人会盯着，你不用去，有照片很快就能确定，如果要带人出来，你在里面只会妨碍了。”章炎彬沉声说，劝慰一句。

士过来敲门，叫姚建丰出去，姚曼笙心情不好，没有心思管这些，连眼睛也都没抬。

一般的恋人都会这样……

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姚曼笙也知道，可姚曼笙到现在也都不愿意去正视。

***

“不是你的错，别怪自己。”章东远低声安抚。

“要回家了吗？”李莉珍问一句。

“思思在哪里？她有没有事？她怎么样了？为什么还不带她回来？”杜雪果然一下子的着急，过来揪着章东远胸前的衣服，抬头盯着章东远，急切的问。

握着他胸口衣服的手都在微微的颤动，章东远伸手握住了，低声：“我跟你保证，思思一定会回来，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