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东远看他一眼，卫铭转头，知道这世上没有假设。
“院子小，不然多种一点了。”杜雪有些可惜，可毕竟是城里，能有个院子就简直是奇迹，不可能又大又宽敞弄得可以打高尔夫那么夸张。
“我从来都说，只有你能给杜雪幸福，她爱的人是你，所以任何人都没办法。”卫铭声音低哑的好像是九十岁的老者。
现在看，觉得他的确是好，也难怪杜雪会喜欢，如果早些年能遇到章东远，跟他能做朋友，应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曼笙，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跟小姐吵架，现在林岩川那边我们靠不上了，还要靠着章家！”姚建丰看章念心赌气摔门出去，急的跟女儿念一句。
一个字说的太快太轻易，就好像是从来不曾放在心上。
章念心一下子语塞，手一下子捏紧，顿了顿才说：“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我离婚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章念心抬头起来，隔着玻璃窗对上他的目光，四目交接，他仿佛是忽然警醒，猛地撇开头去，一脸嫌恶。
声音里满满的都是艳羡。
告林岩川的话是当时气急了一时说出来的，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刚强的人，可林岩川答应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兑现，只给了些钱，说了娶姚曼笙不但没娶还那样羞辱，他真是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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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这些变成了杜雪要离开他走到卫铭身边的砝码，那么他一样不能接受。
一边的姚建丰低着头坐着在沙发上面，经历了这样多的事，他也不知道如何自处，还会混乱。
她跟姚曼笙曾经是最好的闺蜜，两个人一起长大的情谊让她以前一直希望自己二哥能娶了姚曼笙，那时候谈恋爱也没瞒着姚曼笙过，跟邵一佳之间的点点滴滴几乎都跟姚曼笙讲过，除了最后的那件事之外。
“嗯？”杜雪回神过来，才看到推着陆明的轮椅到了门口的地方，地上有个小门槛，她没推过去就一直这样呆着。
一边说一边帮忙把卫铭抬进来一点，抬过门槛，往屋里面推过去。
“可我哥爱的是杜雪，再这样下去对杜雪一样残忍，现在杜雪走了，让一个空间给你，可我哥根本放不下她，你如果真的理解你就放手让我哥幸福不好吗？这样下午你和他都会不幸，我哥已经去找杜雪了，你应该知道再也不可能。”章念心丝毫不留情面。
客厅里面茶已经斟上来，卫铭看着对面的人，目光是淡淡的，打一个招呼：“东远。”
就算是专断独行，就算是自私，在对待杜雪的事情上面他认为没有商榷的余地。
他明白发生了什么，看着卫铭就多少能明白一点，可这不是他可以留下杜雪的理由，卫铭对杜雪的心，卫铭为杜雪做的事情，甚至是为了他和杜雪做的事情，他都觉得感动，换做是他，他做不出来，看到这样的卫铭他也觉得命运的残忍，可对于杜雪，他不能放手。
外面王妈进来，跟卫铭说：“少爷，客人来了，在外面等着见你呢。”
车子还在往前开，等着前面找地方调头，章东远看着外面的景色目光却都是放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好像是钻入了自己的世界，身子紧绷的坐直，手也是渐渐的握紧。
一树玉兰亭亭的立在后院里，这个季节正是时候，天气刚刚暖，整棵树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灯盏一样的，一朵朵的苞含苞待放，有几个已经耐不住的先开，一树的雪白，空气里都透着淡淡的幽香，从他们这个角度看上去，抬头看觉得玉兰树巨大，风一吹有些摇曳的晃动。
“念心，你告诉我，我是不是跟东远没可能了？他为什么没留下来陪我？我那么难过的时候他为什么不留下来？”姚曼笙在病床上歇斯底里的大声，眼泪不住的掉落。
就算是用强制的手段，就算是卫家的干预，他也不可能收手。
“我是来接杜雪回去。”章东远开口，声音淡可是里面透着坚持，没有丝毫商榷的余地。
学校没有那么大，这个专业就这么几个学生，算年纪也知道她跟邵一佳差不多大，随便想一想也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没有交集，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开的真好，有院子就是幸福。”杜雪跟卫铭在院子里，卫铭身上披着厚厚的羊毛毯，生怕他吹找了一点风。
请律师做什么？邵一佳跟他那个女秘书明显就是一对情侣，他们也是真爱，你还贴上去！你不也是死缠烂打装成是图书馆的工作人员才追到他的吗！谁不是用手段！现在的你凭什么说我！”姚曼笙言语尖刻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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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李莉珍笑着坐下。
“曼笙，真的没有可能了。”章念心认真的看着她说。
卫铭点头算是听见，回头看章东远：“我得先过去一下。”
自己这个女儿从咬了林岩川被人拉开就一直需要人安慰，等到清醒一点发现身边没有章东远，马上就又流泪，好像没了章东远她就彻底的活不下去。
章东远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被王妈推过来的卫铭，眼底一瞬间闪过一些诧异，可是飞快的掠过去，没有表现出来丝毫。
推卫铭回去，想到昨天给章东远打电话一样还是没人接，说是关机，总觉得有些不踏实，章东远并不是一个会一直关着电话不开机的人，忽然这样到底为什么？还是因为她忽然离开他不高兴干脆不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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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朋友，我先回房间。”杜雪没跟着卫铭往客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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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曼笙狠狠的瞪视一眼自己的父亲，自己父亲这种态度简直让她发指！
任何人看到这样的卫铭都会难免的诧异，只要见过以前那个阳光皮肤小麦色一笑有些雅痞样子的卫铭，都无法把现在轮椅上这个皮肤发白身上盖着厚毯子的人联系起来。
邵一佳看过去，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见章念心接电话的侧脸。
这通电话对他来说不知道是福是祸，心里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担忧的感觉浮现出来，关于杜雪，已经是他生命中不能缺失的一部分，不管杜雪要逃到什么地方，他都再也不会放手，也不可能像是四年前那样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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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眼底有凌厉的光亮，可也好像是想着什么，章东远坐在那里就有一种凌然的气势透露出来，这样的男人他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心里有一些赞叹，可那时候年轻气盛心里不免想如果有一天杜雪需要，他就算是跟章东远为敌他也是不怕的，有着一种冲劲。
“少爷，医生来了。”王妈过来说一句。
一共两个盘子，王妈一个人拿不方便，杜雪打算帮忙端到客厅的台子上面，让王妈再送进去就是了。
卫铭点头算是认同，杜雪自己回房间里坐着，抽空又给章东远打一个电话，完全没人接，他们在b市的房子的固定号码她还记得，也打了一个，里面“嘟嘟”的声响一声又一声，可总是没人接通。
这样下去，过两天她应该跟卫铭说一声回一趟b市，哄哄章东远，尤其是没拿手机这一点，实在太不方便，她甚至没办法打给郭雯雯问思思怎么样了，她这样做母亲实在太不合格。
杜雪也想了打给医院，章东远可能还在医院照顾姚曼笙，医院里至少章念心还在，可打给医院接通了，里面护士听她说就是不肯给她转到病房里去，说病人的隐私，她于是再也没了办法，只能过两天回b市一趟。
“还在聊吗？”杜雪有些诧异。
走到客厅边上，杜雪看着里面的人，手里的一盘切好的苹果差点全都掉在地上，王妈急忙问一句：“没事吧？怎么忽然就站住了？”
客厅里面的人听到声音，也看过来。
杜雪第一反应是吐一下舌头，觉得自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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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奇奇抱头鼠窜……更新好晚，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