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值得……不值得任何人对我好……”莫小沫喝了酒，心里的苦闷一股脑倒了出来，“当时如果不是我，小琰不会……”

“乖了乖了。”南越赶忙帮着莫小沫抹眼泪，“见笑了，她快一年没喝酒了，酒量有所退步。”

不说还好，南越话音刚落，莫小沫便吧嗒吧嗒开始掉泪：“我太坏了！我真的不是东西！阿越，咱俩……呜呜呜呜……”

南越翻了个白眼帮着莫小沫把话补充完：“咱俩分手，然后你去谭琰墓前以死谢罪……”看着陈秋和沈夏惊讶的眼神，南越尴尬道，“见笑，见笑，她做完手术后，泪窝特别浅，而且动不动就感伤。你没别见外哈，她一会儿自己就推翻了。”

陈秋拍了拍沈夏的肩膀，那意思是：这俩人真的是没谁了！你趁早死心。

沈夏看着莫小沫十分心疼，刚想安慰就见莫小沫把眼泪一擦，拍着桌子大喊：“凭什么我自责？做错的是他们！那群混蛋！老娘一个都不会放过！”

南越揉着莫小沫脑袋笑道：“好啦好啦，都不放过，老公帮你收拾他们！”他说着把莫小沫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不能喝了，身体还没好全。”

沈夏撑着下巴由衷感叹：“绝了你俩。真的我……诶，她是醉没醉？”

南越轻轻摇头小声道：“假借着喝了酒装疯呢，平时放不开面子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该说对不起和谢谢的是我。”

沈夏抿着嘴，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陈秋举起酒杯：“来，都别端着了，不管以前有什么不愉快，以后我陈秋就认你们这个朋友了！”

“嗯？不愉快？什么不愉快？”莫小沫伸过头来，却没一个人回答她。

南越按着她的头把她按回位子上。

南越是背着莫小沫离开的，贺梓涵与何煦对骂了一夜，终于结束战斗，开了车来接人。

他们离开后，沈夏耷拉着脑袋撞沙发。

“还过不去？”

“哥……我觉得小沫更可爱了……但是我又希望他俩好。就是那种……”

“你感觉只有南越能给她幸福？”

沈夏点点头，委屈巴巴看着陈秋：“刚才我们一起数落的毕萱，我所为她做的只是力所能及查到这个人的后台。可是南越却是直接出手，帮她解决了一切后顾之忧。南越现在做文艺产业投资，也是为了小沫铺路……我，做不到这个份上，甚至做不到他的一半。”

“你自己都懂。”

“嗯，我想他俩好，他们这二十多年来一起的经历，就像在他俩外围筑了一层又一层的墙。越垒越高，越垒越厚。哥，我怎么办？”

“summer，别勉强自己，你会遇到适合你的人的。”

另一边的南越背着莫小沫，一步一步地爬着台阶。

“加油！阿越，还有一百多级！”

南越翻了个白眼：“让贺梓涵绕一圈就得了！非让我背你爬台阶是什么鬼？”

莫小沫笑得像开了电动，咯咯咯停不下来。

“阿越，异国他乡，无人街道，背着我爬台阶不浪漫吗？电视剧里都这样！”

“浪漫浪漫……话说，你刚才一直讲咱俩小时候的事，是故意的吧？”

“哎……我一直以为summer还是个小孩儿……”

“他24了！”

莫小沫把头架在南越肩膀上乐呵：“别吃醋啦！你看我都当着人家面跟你表忠心了。”

南越也有些无奈，想起今晚上啼笑皆非的一夜道：“我觉得他应该能想清楚了，给他点时间吧，这两兄弟还是挺对我胃口的。”

两人踏着昏黄的路灯，一步步朝着前方奔去。

莫小沫突然脑海里嘎嘣卡擦灵光一闪。

“你说什么？”贺梓涵拎着咖啡刚进来，就被莫小沫的一句话惊得眼睛都瞪圆了，“莫小沫，你再说一遍？是我还在做梦？”

贺梓涵掐着自己的人中，一副活不过来的样儿。茜茜一边化妆一边乐，手抖得眉都瞄不准了。

莫小沫朝贺梓涵一个wink：“没听错，这次专辑，我不打算收钱。”

“我警告你！你欠的钱还没还完！还有，rita肯定不会同意！”

莫小沫眨巴眨巴眼睛，同情地看着贺梓涵：“所以你去想办法呀，学霸哥哥，相信自己！你可以做到！”

前两天还觉得自己迎来事业巅峰的贺梓涵，今天骤然遭遇滑铁卢……

莫小沫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贺梓涵的肩膀：“学霸哥哥，我目前呢，既算不上一线流量，又算不上知名歌手，是个半死不活的歌坛新秀，你让我把新歌拿来卖？无非就是诓我粉丝钱。”

“你这样做赔本买卖，公司不会答应的。”

“这么想眼界就短了哦。歌的版权在公司，以后有人请我商演，这不是钱？有人想翻唱，这不是钱？有人想用这歌，这不是钱？如果市场反应好，能圈更多粉丝，我商业价值高了，开个演唱会、巡个演啥的，都是钱呀！不要为了蝇头小利，失了大利益嘛！”

贺梓涵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学都白上了，怎么听着她这话说的特别有道理呢……明明只是不想让自己粉丝钱，是怎么把理由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哈佛高材生是不是觉得辩论赢不了一个高考400分的，特别郁闷？”

“学霸这个称号，我不要了……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