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怪她,怪她没发明999感冒灵。
“还愣着干嘛?去呀,公子咳得厉害。”
“是。”
阿容低头,快步赶往小厨房。
等做好了清淡饮食,又备了些清肺止咳的汤饮,阿容提着食盒偷偷从角门溜出去。
王仪卧室中,陈乡还在愤愤不平。
“那个阿容啊,胳膊肘使劲往外拐,公子你都帮她帮成什么样了,她一睡就睡到大中午,随便敷衍了几样清粥小菜就跑去看情郎了。”
王仪喝着瘦肉粥道:“她已有了相好?”
“就是昨天那个被谢幼庭打得半死的黑鬼。”
“你听谁说的?”
“府里人都这么传,两人老早就勾搭上了,不然阿容为什么死命护着他。”
“既是没有定性的事,就不要乱传。”
王仪喝着清粥,夹着小菜,并不在意陈乡的道听途说。
“哦。”
陈乡打开汤盅,见只是用一些杏仁莲子熬出的清肺汤,眼珠子一转,嘀咕道:“还是老母鸡汤香。”
“隔老远,我都闻见了那香味,里面还搁了不少药材。”
王仪忽然就觉得手里的清粥不香了。
“她拿的可是我们小厨房的老母鸡!”
王仪道:“你怎么就知道是她炖的,熬汤要少说也得半个时辰。”
“不是她炖的,也是她吩咐人炖的。”陈乡致力于给阿容穿小鞋:“她自己倒头就睡,还不忘让云慧给那黑鬼炖鸡汤。”
“一个一个的,都吃里扒外。”
“行了,闲着没事就晒书去。”
王仪懒得再听陈乡在这儿拱火,他的时间很金贵的,干嘛要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医馆后厢房,李六扶着架子小心翼翼从床上起来。
他想去找大夫结账,人还没挪到门口,阿容就提着食盒走进来了。
“你干嘛?”阿容不太理解。
她放下食盒,将人扶到旁边桌椅上。
李阳看了她一眼又底下头,沉闷道:“我去……结账。”
“我结了。”
她打开食盒,端出几样热气腾腾的菜肴,还有一盏温热的鸡汤。
李六注视着她忙上忙下,待她端着米饭递过来时,他终于问出了那个憋在一晚上的疑惑。
“为什么还要管我?”
“为什么不能再管你。”
“不是都,说好了。”
“我不嫁你,就代表我不能管你了?”
“……”
“那云慧就能扶你管你了?她也不嫁你呀。”
李六说不过她,语气还挺虚:“……不一样。”
“这汤是云慧煲的,菜也是她做的,够避嫌了,你吃吧。”
“……我欠你很多,不想再欠。”
“朋友之间,谈何亏欠。”
李六抬头,神情紧绷:“你为什么就非要管我的事?”
阿容定定看着他半晌,忽冷笑道:“你说得对,你欠我的确很多,你的命都是我给的。”
“既然都是我给的,那你听我的话又为什么不可以?”
她露出阴暗的掌控欲,眼瞳也不在清澈明亮,反倒像是一滩幽深的漩涡,里面卷着疯狂的欲望与危机。
李六不明白:“我是你养的一条狗吗?”
挥之即来呼之即去,乐意了就赏他几块骨头,不乐意就狠狠踹他一脚。
阿容呼吸一顿,眼底的眸光愈发幽暗。
她重重将碗筷搭在桌子上,转身迎着外面的暖日。
李六就笼罩在她背影下,听见她压抑着怒火与烦躁,一字一句道:“对,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
“我要做什么,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你也不要妄想可以改变我的主意。”
“能改变的,只有你。”
阿容转头,冷声告诫:“你不要擅作主张,李阳。”
李阳看着陌生的阿容,心里却不觉得陌生,因为只有这样的阿容才显得不那么高不可攀。
他甚至愿意永远匍匐在她的阴暗下,如果她愿意让他陪着。
但她不乐意的时候,他站在阴影里,她都会觉得妨碍。
阿容离开了医馆,就去了谢府。
阿容正大光明道:“追月是我们王氏马场难得一见的骐骥,大公子忧心它,特让我来此探视。”
门房犹豫道:“可是郎君昨晚上才下令,王氏的人统统不许进来。”
“那马儿情况如何?”
“不太好,不吃不喝,没人耐得住它,好像伤口还有些发炎。”
阿容微微蹙眉,随机舒展,温和道:“劳烦您再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是昨天替马儿看过伤的侍女,你们郎君会让我进去的。”
谢幼庭肝火旺盛,嘴皮子起了泡,吃啥啥不对,歪在椅子上用舌头顶伤口,疼得他一抽一抽的。
恰好有人来报,说府外有位姑娘找他。
“看马的嘶——”谢幼庭怕案而起,怒道:“她居然敢来!”
单枪匹马来闯谢府,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难道谢氏的威名就这么不足以让她敬畏后怕吗?
“把人给我嘶嗷——”谢幼庭捂住嘴,没好气道:“她既然要看马,那就让她去看,我看她能看出什么个名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