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海基地的时候,安小语曾经认为,战争就是那样的。
成为敌人的两方人,在一个规则的战斗区域内,进行斗智斗勇,分派兵力,相互拉扯,最终有一方获得了胜利。而另一方则成为了败者,或者被杀掉,或者被监禁。
她以为战争,就是那样的。
然而现在,她明白了,战争不是那样的,而是现在这样的。
无论是谁和谁之间的战争,都不能避开对于普通人的影响和摧残。她想到了在天灵域看到的岁月留影,太古万族对于人类的征伐。
安小语突然有些感慨,人类就是这样,在不断的战争中,走到了今天,拥有了现在的这个局面。那么为什么有些人,偏偏不懂得珍惜呢?
她很不明白,她一直以为,追寻人类的本质,了解人类最终的归宿,寻找人族在天地间的生存之道,这些都是理所应当,都是顺其自然的。而现在,起源的出现和做法让她开始不断地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他们做的是不对的,她深深地知道。
站起了身,安小语的眼神坚定:“他们是不对的!”
白突然出现在安小语的身边,点头说:“是啊,他们是不对的。”
安小语看了一眼身边的白,转身就走。
“你去干什么?”白跟在后面问。
“睡觉!”
安小语已经困得不行了,自从三十三省代表被杀之后,安小语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昨天晚上又经历了那场大清洗和互相的博弈,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极度疲惫了。
神魂在身体里安安静静的,都没有了往日的活跃。安小语打了个呵欠,坐在出租车上,向着自己的公寓赶去,没过多久就到了小区门口。上楼,开门,发现陆宇琪不在,估计又在她自己的房间里睡过去了。
安小语没时间去想别人了。
就算做过相应的处理,略带防水功能的黑色风衣也已经被一夜的骤雨打湿,安小语将外套脱下来,重重地扔进了自动洗衣机里面,还有身上的裤子,和一双满是水的鞋。
打开了喷头,温热的水流淌在安小语的身上,她终于感受到了一丝的温暖,从皮肤上出现,炙热得仿佛要将皮肤融化一般。这股热流又从皮肤渗透到了肌肉,让她浑身的肌肉变得松弛起来。
再然后,到了她的胸膛里面,温暖了那一颗冰冷跳动的心脏。
裹着睡衣,安小语扑到在柔软的床上,随手翻开了被子胡乱盖在身上。窗外传来了宁静的雨声,听着簌簌的雨声,疲惫终于摆脱了限制,从身体的深处冲出来,脑子开始变得昏昏沉沉起来。
在意识消失的一瞬间,安小语似乎感受到了轻微的异常气息。
但是,管他呢?
闭上眼睛,安小语的身体和神魂,迅速地进入了深度的睡眠。
就在安小语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在安小语的窗前,从深深的雨幕当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逐渐接近了安小语的窗台。最终,黑点扑棱着翅膀,落在了安小语的窗前。
一张古怪的远远的脸,看着向屋内看着,两只金黄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安小语,在眼睛当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而此时的安小语,已经失去了对外面的感知,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窗口还有这样的一个存在。
霜狼和尘狼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东西,从安小语的被窝里钻出来,看向了窗口,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扑棱棱的翅膀声迅速远离,只留下了半空中一根长长的羽毛,在雨中随风飘落。
微风细雨中,一只夜枭高高地飞起,雨滴落在他的翅膀上,溅起一阵水,根本没有影响一点点它的速度,反而让它飞的更加高,更加快。
夜枭很快地飞到了一座高耸的楼顶,钻进了楼顶作为装饰的穹顶当中。而在铁塔状的四角尖塔穹顶下面,站着一个身穿黑色戏服的男人,他的脸上戴着一张黑白相间还画着红脸蛋的脸谱。
“扑棱棱!”
翅膀在空中拍了两下,夜枭落在了脸宽阔的肩膀上,歪着头,叫了两声,似乎在向脸说着什么。
而当夜枭的叫声消失的时候,脸的脸谱下方,也传出了一阵阵轻微的笑声。
“诶嘿嘿?”